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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次日明亮不带温度的阳光照进屋中时,晚间那些酸涩茫然的情绪一扫而空。若原起身,整了整一晚没脱的衣服,往门口走了一步,忽然停下捂住嘴,“阿嚏!”
她着凉了。
不过若原并没有在意,以前就是这样,也不吃药,感冒着感冒着就自己好了。坐上马车启程时,草叶上挂着的露珠还没有蒸发,经过一晚雨水的滋润,草木的颜色变得更加鲜艳明亮,在驿站长着青苔的白色墙壁上,有一枝开满了黄色不知名小花的树枝伸了出来,正垂在一首诗的上面,那墨迹已经黯淡,不知是什么人留下来的了,坐在渐行渐远的马车上,若原只勉强认出了一句:……芭蕉雨声秋梦里。
她拢了拢衣襟,似乎秋天是真的要来了啊。
坐得屁股发疼的时候,马车终于在羊海停了下来,这时天已经黑了,付了车夫钱,两人找了间客栈。
正是用晚饭的时候,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下,他们就到楼下大堂中点了饭菜。不知是厨子手艺不好,还是一路劳累没了胃口,面对几盘小菜,若原却没吃几口。
丑奴看在眼中,劝道:“主子,这一路都没好好吃过饭,您就多吃点吧。”
若原靠着椅背,恹恹地说:“不想吃。”
丑奴无法,又怕她饿着,托跑堂的帮忙买了包点心,若原不想拒绝丑奴好心,勉强就着水吃了一个。
早上,街道外由静变闹,太阳也升到半空中了,若原的房间却一直静悄悄的。在家中丑奴向来不会叫若原起床的,由着她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直到她起床,他才会趁着她洗刷的时候去做早饭。可是今天丑奴却觉得不对劲,若原在家是从没有起过那么晚的。
丑奴在若原门外犹疑了一会,还是轻轻敲了上去:“主子?主子?”
然而屋中一直听不到声音。丑奴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感觉,心一下沉了下去。
“主子!你没事吧!”他放大了声音,使劲拍着门。
就在屋里一直没有反应,他更加焦躁不安的时候,门却忽然开了。
若原无力地靠着门,身上披着一件外衣,面色看起来很不好。给丑奴打开门后,她就躺回了床上,脚步都是虚浮的。
丑奴忙走上前,“您怎么了?”
“可能有点发烧。”若原疲倦地闭着眼。
他一下子站起来:“我去给您请大夫来!”
大夫来看过之后,说是风寒,开了副药,说先服用三天再换药方。
丑奴忙去抓了药,又从客栈老板那里借了砂锅将药熬好了给若原端去。若原看着黑乎乎冒着热气的中药,已经觉得无法下咽了,但她也知道,在这古代一点小病都能要人命,她现在发烧已经不是一般的小感冒可以比的了。这药,是不愿喝也得喝!
丑奴试了试温度,觉得不烫了才端到若原面前:“主子,可以喝了。”
若原坐在床上,皱着眉接过碗,捏着鼻子,怀着大无畏的革命精神一口灌下!
这味道怎一个苦字可以概括!这碗药完全是各种古怪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合成的!一口喝下去简直要了若原的半条命,那股难忍的味道还一直在口腔中弥漫,残余的药液紧巴着她可怜的味蕾。若原吐着舌头,觉得有点反胃。
丑奴看着若原皱眉吐舌的样子,忽然想起,以前主人家的小姐喝过药后丫鬟都会奉上杨梅饴糖之类的小吃,暗自指责自己,竟然忘了给主子买些压药味的小吃。
“我去给您买些杨梅,您先忍忍。”丑奴立刻走出屋。
当丑奴抱着一包杨梅匆匆走在赶回客栈的路上,低头赶路的时候,一不小心蹭到一路人的身体。丑奴一心想着若原,头也未抬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欲走开。却被那人伸着胳膊拦住了:
“撞了大爷就想走?嗯?”
丑奴心知不妙,抬头一看,那人宽肩厚背,一脸横肉,身边还站着三个同样身形彪悍的男人。
“哟!兄弟们,你们看,这人长得真他娘的难看!”男人在丑奴抬头的时候看清了他的面容,哈哈大笑,同时走到他身前拦住他的路,叉着腰说:“头再抬起点给爷看看!”
丑奴顺从地将下巴仰起了点。
男人撇着嘴在他脸上扫了一遍,啧啧道:“我要有你这样的儿子,肯定得淹死在马桶里,哎,你妈是怎么把你养大的啊,没被你恶心死?”
他的同伴和他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丑奴垂着眼皮,面无表情,等到他们笑声停下,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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