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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来来往往都是人;季白也不管,低头凝视着她:“你家人都很好。”
“那是自然。”
季白眸中升起笑意:“我刚跟你父亲提过了,十一跟我回北京吧;见见我家里人。”
许诩看着他。
她知道他这样是出于礼节——因为今天已经见过她家人了。
“今天遇到我爸他们是意外;你不必太在意,不用这么快。”
季白盯着她笑:“早晚都一样。”
许诩脸又有点发热了:“离十一还有好几个月;到时候再说。”
其实季白倒不是急;毕竟两人刚开始不久,之前也都没想过见家长的事。
只是按照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既然已经在人家姑娘长辈面前有所承担,理应也让她获得自家长辈的认可,这才是对她的尊重。
在他这里,不想让她有一点点屈就。
——
许诩回到楼上,许隽去厨房切西瓜了,只留父女俩在客厅。
许诩在父亲身旁坐下:“怎么样?”
许父看着她慈爱的笑:“很好的小伙子,机敏老练,坦荡稳重。你的眼光比许隽好得多。”
许诩还没答话,厨房的许隽扬声喊道:“爸,你这也太偏颇了。我才是你儿子啊。而且这才见第一面,有必要这么高的评价吗?”
三人都笑。笑罢,许父温和的说:“你哥哥说得对,我对他评价很高,但也只是第一印象。让我有所疑虑的是,他的家庭背景有些特殊。
中国社会首先是权力型社会,其次才是经济社会。即使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但的确有一小部分人,站在这个社会的权力顶端。
如果一个人,从小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从小就能更轻易比其他人获得很多东西,他的心态、他看到的东西,肯定跟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
许诩,你是学心理学的,你很清楚人的成长环境,对性格和价值观的影响。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干涉,但是我希望你今后一定要好好斟酌,他是否能一直平等的、尊重的忠诚于你、爱护你。”
许诩想了想,点点头:“我现在不能确定说,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因为任何感情都是有风险的。但家庭对他的影响,不会是任何问题。因为他远比我们更早意识到这一点,那时候他才十八岁刚上警校。
爸,你见过有几个男人,能够在那样的年纪,放弃祖辈的蒙阴,放弃从小熟悉的成长环境,选择一条他那样的人从没有过的人生道路?并且不是以叛逆、颓废、消极的方式,而是积极的、独立的、坚韧的。”
她眸中升起一丝柔色:“爸,他真的很好。从概率上来说,我这辈子也许就能碰到一个这样的人,我一定要把握住。”
爸,哥,他是灼灼珠玉在侧,即使在爱情里懵懂如我,也不舍得错过。
——
下午的时候,父亲和哥哥都走了。许诩收拾完屋子,给季白打电话。
季白正在小区里跟几个朋友打网球。此时正是日落时分,夕阳斜斜照在红胶运动场上,明亮又绚烂。季白听到手机响,招呼另一个朋友过来代替,径自走到场边。
“他们都走了?”季白含笑问。
“嗯。”许诩也忍不住笑。好像有了昨晚的亲密关系后,两人讲话的味道都不一样了——有一种只有彼此能体会的缱绻在里头。
“吃饭了吗?”季白问。
许诩答:“刚吃过,你呢?”
“也吃了。”
两人又静默了一会儿,季白声音柔了几分:“……还痛不痛?”
许诩一怔,脸颊有些发热:“唔,还好。”
季白就轻轻笑了一声,也不讲话。
这让许诩更加默默的发窘,嘴里却淡淡的转移话题:“你在忙什么?”
季白抬眸望着身后的球场:“许诩,要不要过来陪我打球?”
——
季白在这个小区住了好几年,跟一些邻居也挺熟了。每到周末,大家会组织一些活动,有时候也会叫上他。今天倒没有特别活动,只有几个年轻人,在小区体育场里打球。
许诩到的时候,季白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一阵,牵着她的手领到众人面前:“我女朋友,许诩。”
大伙儿都笑,有人说:“万年光棍终于交女朋友了,咱们小区最后一个钻石王老五被攻陷了。”
也有人对许诩说:“季白人特好,许小姐,你好福气。”
许诩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