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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令涴迟来了差不多七年的恍然大悟,某些方面而言,她是一只迟钝的猴子。
她又转向在其身后幸灾乐祸的夏令寐:“汪哥哥如是被他爹爹揍了,你们就没法拜堂成亲了。”
夏令寐头一扬:“我会让人抬着他磕头。”
“那多没意思啊,我们都没法闹洞房了。”
夏令寐别有深意的凝视着她,试探着问:“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难道你不感动?”
“啊,”夏令涴眨巴着眼睛,故作气恼的道:“其实,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何令寐姐姐不喜欢汪哥哥与我在一起,因为我的容貌在皇城排行第一百,而你是一百零一?或者,因为我能写七言绝句,而你只会写五言?更或者,因为我敢怂恿汪哥哥打你的大师兄,而你没法怂恿他去揍你的师傅?”
异口同声的大吼:“都不是!”
汪云锋那好不容易凝聚的悲壮气氛被夏令涴这么插科打诨给消磨了大半,无力的说道:“令涴,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你不能辜负我对你多年的情意。”
夏令涴鼻子一酸,大声反驳:“我没有。你永远是我的汪哥哥,我永远是你的令涴妹妹。”除此之外,我们不会也不能是别的。
夕阳又落下去了一点,火红的光晕渲染了半边天空,而它的对面则是集聚笼罩而来的墨蓝黑暗。
汪云锋目中的隐痛就在那黑暗中一层层蔓延上来,瞬间占据了他整个眼眶。他觉得所有的一切声响都听不到了,一切的景物也都看不到了,他的眼中只有那一张还略显稚嫩的脸颊,还有那随着成长时而灵动时而沉郁的双眸。他问,喉咙深处的哽咽堵得人的气息都不顺畅了:“只是兄妹?”
真的只是兄妹么?
当他第一次对她说喜欢的时候,她的懵懂;第一次送给她礼物时,她的珍重;他第一次替她背黑锅时,她的担忧。一起长大的那些岁月,欢笑时靠近身边得那个人总有他,委屈时陪伴在身边的人也有他,挨打时偷偷带着点心来安慰的人也是他。儿时的调皮捣蛋别人都深感烦躁,只有他会宠溺的揉着她的发顶说这样的令涴才是最真实的。因为她的肆意妄为是汪云锋没有的,她的无所顾忌是汪云锋不敢的,她的坦诚真诚也是世家女子中甚少得见,所以,他会从她的身上吸取那些温暖,一步步靠近。
可是,等到真正站在一处的时候,才恍然发现,两个人不可能永远无忧无虑,他们在长大。夏令涴的那些优点在岁月的消磨中逐渐隐藏,她被家规束缚,被亲情牵绊,被未知的姻缘恐吓,她也逐渐变成汪云锋眼中的那些寻常世家女子,有点小心机,谨慎守礼,面上那些跳跃的神色开始逐渐沉淀成一种恭顺和平静。
这样的她,让汪云锋心疼。就如最珍贵的宝贝被世俗的尘埃给蒙蔽,让她展露不出自己的光辉。他想要让她再次畅怀大笑,想要让她不去在意别人的想法而一意孤行,他想要保护自己的珍宝,让她在自己怀里肆意的绽放光辉。
他不想让她如自己的娘亲一样,在世人的目光下迅速枯萎,变得麻木、自私、且残忍。
夏令寐不远不近的看着,她不是没有看出汪云锋责问之下的痛苦,也没有忽略夏令涴在那一句话中出现的怀念和动摇。不过,她喜欢这样。她并不担心汪云锋去见夏三爷,她甚至鼓励他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夏三爷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期望。可任何人的指责都抵不过夏令涴亲自的阻挠。打蛇七寸,夏令涴就是汪云锋的弱点。相比之下,她更加想要看到夏令涴亲口拒绝汪云锋,也想要看她亲自推开对方。这样的伤害更加刻骨铭心,不是么!这样的话,即将嫁给汪云锋的自己就是他最后的稻草,是他疗伤的港湾。而伤了汪云锋的夏令涴肯定是没有颜面再见他,一辈子也别想在夏令寐面前抬起头。
一箭双雕!若是,再去夏三爷那边闹腾,就是一箭三雕,多好!从此,夏三爷也就亏欠了夏二爷的,什么清流中立派,在这种大家族中私情随时可以改变朝局,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和筹码。汪家唯一的儿媳妇也将成为世家大族中最让人羡慕的女子,因为,她能够掌控一个家族,是当之无愧的当家主母,多好。
作为世家女子,就该学会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
“汪哥哥,”夏令涴站直了,轻轻弹了弹被揉皱了衣裳,垂首道:“还记不记得你满十五岁那一年的生辰?白鹭书院中,世家少年一旦满了十五就开始为朝廷做事,当中有一位才气武学颇高的古家公子,是古孙蓝的哥哥。”
“你说他做什么?他如今被调入外地做一地的县令,没有个三五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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