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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的主,她还没有堕落,她的心依然纯洁。”穿着白衣的主教,手里捧着一个木制十字架,上面的挂绳从他手背搭下。
“不要再打搅了,上帝会给他们一个好归宿。”士兵说。
“可是,我却看不到。”千语说。
“你不需要看到,最爱她的人已经在她旁边,那束白花就是见证,也是祝福。”士兵指着那束幸福。
“……”
“作为她的爱人,不是上帝的意思?”士兵接着说,“与其追究死者亡魂,倒不如反过来关心一下和你一起的女孩。”
“她叫贞德,是法兰西圣女。”
“可是你的圣女已经少了只手臂,这是她孤注一掷以及主教最大限度救治的结果。”
“她依旧是圣女,在书里,我读到过她的故事。”
第十六章 新圣女
十一
降世的是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女孩,她的衣服比这个时代任何一人都要奇特。
那孩子走近了,那束光照亮了她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却透露着惊异。女孩悬在半空,紧紧闭着眼,裙子和长发有规律地向后舞动着。
直到她用脚尖缓缓着了地,那束光才慢慢散去。
“你是圣女?”
“……”眼皮稍微动了几下。
那孩子又问:“你是圣女吗?我所乞求的是圣女,祈祷了九日,你终于来了么?”
“……”
“你能救活那些人?”
“……”
“圣女一定有办法。”
然后,她还是醒了,依然在这个时代,但从她的表情看得出来,这并没什么希奇的,这是在她亲眼目睹这个法国最黑暗的时代,1415年,中世纪之前。
千语拼命地撑起眼皮子,这是她第一次睡在小教堂,在此之前,她曾做了五六个小时的忏悔:
在教堂后院,五月树之下。树子已经凋零,从上面看得请两个凳子,旁边没有帷幔,一切都暴露在外,这样似乎能让他听得更清楚。
千语坐得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双脚合拢,这显然是让她最不习惯的姿势,这让她不是特别投入,她也希望这样,否则,她又会靠着滴下的泪水让五月树成长,以致每个到此的虔诚的人们都会看到它曾茂盛,环视眼前,不禁悲从心来。她想得太多,睁了眼,这个时期终究会度过的,这是历史。
“你已经坐了很长时间。”牧师说。
“我从来没有这么虔诚跪着,感觉自己得救了。”她看了他胸前的十字架,弥撒结束,它又回到了那里,仿佛是一个人最中心的地方。显然,牧师的白袍子是让她不感兴趣的。
“也许我原本可以不这样的。”千语接着说。
“如果身在前线的士兵每杀掉一个人都要忏悔的话,足够他们在忏悔中死亡,慢慢老去。”
“那样便不会存在痛苦了?”
“忏悔本身就是件极痛苦的事。”
“可是他们可以获得内在的安稳。”
“是这样的,那你的内心安稳了没有?”
“除非我离开这里。”
“那你应该尽早起程,守卫队长在外面候着呢。你也可以在村民的乞求声中得到解救。”
她昂起头长长地呼了气,仿佛那么长时间全是屏住了呼吸似的。谁都不明白,她所说的“这里”,已经不是努夏特了,是一个时代,她还期待着有人能让她跳出这个时代,但是,在另一个时代,就有她的容身之所?她已经有些麻痹了。
这场由于灵魂穿梭所造成的时间扭曲,所打造的命运枷锁,以及那所谓的曾被人嘲弄的“圣女”头衔,彻彻底底把她封住了,而唯一获得外来信息的机会,就是所谓的“神”与她对话的机会。
光明不曾触及这个角落,但它绝没有完全湮没于黑暗中。命运,绝不是某个幽怨的灵魂留下过的这绵延岁月的呻吟。更多的人在对它顶礼膜拜的同时正用自己的双手辛勤开拓,他们才是命运的创造者。她,只属于一个引导者。
而她给自己活在这个时代的理由却是,“ANAΓKH(命运)”,她手臂上的烙印,尽管字迹模糊。
这天,她依旧待在贞德身边,这个孩子可怜得让她落泪。贞德的右手已经彻底消失,只有些滥竽充数的绷带。越看越是怪异。
“还在这里?”贞德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恩。”千语点点头,“好像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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