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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了月亮的独宠,唯有偶尔的一丝一缕清辉透了斑驳的树叶的间隙,泄了出去。
美人坐在石头上,留下了一小片阴影,她似乎着着海蓝色的长裙,没有复杂的花纹,清清淡淡的,透着黄婵的香味。
美人微微抬起头,望向月亮,眼神惆怅,似乎是在怨恨着远行的人,又似乎在怀念着过去。
美人峨眉微蹙,大大的眼睛似乎湿了,肌肤在月华的滋润下如同凝脂,她抬起左手臂,弯了手肘,手掌横在眼前,张开五指,容月光穿过指尖缝隙,照亮她的面部,可以看到浓密的睫毛,长长的,微微翘起,上边似乎沾了点泪珠,娇俏无比。
“月光里,忆曾年……”细长的歌声响起,好像塞壬的歌声那般,直教人心神失守,忘了目的,忘了财富,忘了世间的一切,只记得那一曲幽怨。
“嘎吱------”只听得一声脆响,如幻如梦的世界陡然消失,仿若从来不曾存在,树还在,湖还在,月光却散了,从树间,叶间,一泄而空。
同那月光消散的,还有那有一头及地青丝的美人,和那带着挥之不去的惆怅的歌曲。
“清歌,你还在吗?”男子叹息道。
这是一个寂静的世界,寂静到男子的眼神里神采一点点消失殆尽,只留下深深的遗憾和愧疚,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心疼。
曲未终,人已殁,唯有昔日水月镜花所记录下来的影像,而这影像,似乎也带上了逝人的仇怨,不愿再去面对这个纷杂的世界。
红尘扰扰,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夜静寂无声,月已经逃开,男子呆呆的看着石头,久久未能挪动脚步。
终于,男子叹道“我既然欠了你,便终究是要还的,虽还不了你,却是可以还给你的后人的。”
又是无尽的静寂,男子已经消失,影像却也再没有回来。
顾衫和余秋槐从密林走出后,便已经夕阳下山。余秋槐乘着飞剑,背上挂着顾衫,在月色下飞行,风从耳边吹过,呼呼呼呼,顾衫的衣服被吹得鼓了起来,头发也飘了起来,看起来拉风极了。
余秋槐则依旧白衣飘飘,如同神祗,月光下显得更加迷人,加上脚下的飞剑,长而直,古朴而朝气,那气质简直甩开顾衫十万八千里。
只是顾衫并不觉着自己的形象很拉风,只觉得颇有泰坦尼克号里珍站在船头体会飞翔的韵味,想象中的自己长发飞扬,气场全开。
顾衫在自己的想象中陷入了沉睡,嘴角弯起,笑容甜美。
半夜的飞行,昆仑山门赫赫然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只见昆仑二字凌空,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颇似两座大山压来。昆仑二字并不是在牌匾上,亦不是在门上,而是凌于长空,极大极大的两个字,金钩银划,大气磅礴。
昆仑共有十二座山,108座峰,9座主峰,浩浩荡荡绵延千里,云气蒸蔚。
此有天上河,河上群英阁;个中皆天才,引来仙云贺。
昆仑,昆仑,上昆仑者,英雄也。修真界俗语曰。
若是顾衫还醒着,必然又要激动一番,此番天河绕青山,昆仑凌空舞的情景实在是很有震撼力。
只听得一句“来者何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可以看出守门人的敬职敬责。
“天剑峰余秋槐”余秋槐亦是中气十足的回道。
“原来是余师叔,请出示令牌。”守门人恭敬的回道。
余秋槐喝令一声,一块木牌飘出,泛着青绿色的光,显出一个大大的剑字,只见昆仑山门稍前方的上空开出一条缝来,余秋槐迅速飞过,来到了大门前。
守门弟子挥了一下旗子,山门悠然开启,“师叔请进”穿着昆仑派道服的少年眼神明净,微微鞠躬行礼。
余秋槐道一句“不用多礼”,便继续乘了飞剑往天剑峰飞去。
月色下的天剑峰俨然一把直插的古剑,云缭绕在顶峰,仿佛握剑的手,透出一种远古剑士的严肃和专注。
余秋槐只直接飞到自己的阁楼,竹子铺就的阁楼,临了绿水,颇有一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唯一的遗憾是少了一座古桥,大概是修仙之人并不用桥罢了。
余秋槐的阁楼里,布置非常简单,毕竟不常住,更多的是那种意境,仿佛隐士的意境,一个临窗的小小茶几,一个小茶壶,两口茶杯,还有一株临窗的桃花心木,调皮的伸进来一根枝条,开了两朵桃花,月光下的桃花粉红粉红的。
床离窗子非常的近,大概是方便主人欣赏床前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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