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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拿来了吗?”
“没遇到危险吧?”
老冯和何天光几乎同时关切地问朱紫筠。
“东西拿到了,路上也没碰上鬼子。哼,鬼子准是以为我逃到外地去了!”朱紫筠笑着说完,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封密封好的信。
“这就是省委给梁永同志写的介绍信!”朱紫筠冲老冯和何天光晃着那封信,如同在摇晃一面小旗子。
“小朱,我们带你去见梁永和别的同志!”老冯和何天光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声冲朱紫筠说。
朱紫筠微笑着伸出了手,和老冯、何天光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几分钟后,何天光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让朱紫筠换好,又把她的头发藏在了老冯那顶油腻腻的鸭舌帽里。
三人离开了沙滩,顺着小路向市区而去。
此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它像一只巨大的眼睛默默注视着三个快步行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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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万大河被一个女人杀死,而那个女人也几乎被杀。女人带朱紫禾去取被她藏匿的《颜氏物语》,未果。
当何警长把二十七八岁、确实有几分姿色的花花带到朱紫禾面前的时候,朱紫禾只看了她两眼就知道这是一个良家女子。
玉岛“第一混混”万大河死在了花花的床上,是被枪打死的,一颗子弹当当正正钻进了他的心脏里,他连眼珠都没来得及翻就去了鬼门关。突如其来的一幕把花花吓得几乎没了脉搏。老冯和何天光听到的枪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就源于此。
万大河是个人物,他的死不可能不惊动四街八邻,当然也少不了警察局。何警长闻讯带人赶到花花家里,见万大河光着屁股仰躺在床上,花花衣冠不整、哆哆嗦嗦地蹲在墙角。朱紫禾认真查看了现场,把花花带到了局里。
眼里闪动着惊恐之光的花花站在朱紫禾的面前,腮边挂满了羞愧、担忧的泪水。
“他……他……不是……我杀……的……”未等朱紫禾开口,花花低着头就颤颤巍巍地说。
“你不要怕,我知道万大河不是你杀的,你也杀不了他。”朱紫禾端坐在办公桌后,语气平和地对花花说。
朱紫禾的话仿佛一剂灵丹妙药,使花花猛地一下抬起了头,身子也不那么剧烈颤抖了。她一双泪眼感激地望着朱紫禾,嘴唇翕动着,想说感谢的话,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自从被带出家门以后,她就担心自己摆脱不了杀人的干系,至于女人家名声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听眼前这被警察们称作“局长”的男人为自己洗清了冤屈,逐渐平静下来。
“你和死者万大河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去你家了?”朱紫禾音调依然不高地发问,但语气里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花花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瞒过和万大河多次苟合这件丑事了,也不该对这位相信自己清白的局长隐瞒实情的,于是便羞涩地讲了起来:“我……我本来是……有男人的,我男人长年在关外做买卖,每到年关才回一趟家。我是良家女子,恪守妇道,平常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可不知为什么,去年春天,万大河找上我的门,要我跟他相好,否则就杀了我也杀了我男人。我怕了他,就……就……随了他……”花花说到这里,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朱紫禾暗自叹了口气。他相信花花说的都是实话,万大河这种混混做出逼良为娼的事情来毫不奇怪——一个弱女子面对损阴丧德的坏男人除了屈从绝不会有其他的办法。从这一点上来讲,万大河死不足惜。
“哦,这些事情就不要说了,你说一说万大河是怎么死在你家里的吧。我对这件事感兴趣。”朱紫禾郑重地说。
花花点了点头,擦抹了一把眼泪,回想起那骇人的一幕,语气里充满了惊悸:“今天晌头,我正在屋里做针线活儿,听见门响,我就寻思是万大河那个缺德鬼又来欺负我了,我不想看他,又赶不走他,就用被子蒙上脸了,准备任由他作孽。我听见他笑了好几声,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我也没在意。过了一会儿,听声音他脱了裤子,让我把被子掀掉,我没动。他就说,‘你起来看看大日本皇军给的东西,是一本日本字儿的书……’”
一直面无表情地认真听花花讲述的朱紫禾听到这里,眉峰不由自主地一挑,眼里闪过两道惊诧的光,但他没有打断花花的话,继续听下去。
“我没有心思看他那日本人的‘西洋景’,就盼着他快些滚。就在我心里咒他的时候,突然听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