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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踏进房门的阿典僵在门外无法动弹,两人亲昵的举动狠狠地打击了他。他困难地往后退一步、再一步,而后缓缓地退开采,远离了那扇门,与他们的两人世界。
爱情原来就是这么回事,相爱的人皆会亲吻,皆会占据彼此不愿分开。然而当他仍在意著那个男人,这样的场景便会让他不堪。
他在他们的爱情之间是多余的人,他始终说不出口的情意过于可耻。兴晃甚至不知道他在意著他长达六年,而他却为了这两个人,感到自己十分悲哀,进而可笑。
阿典在楼梯口坐了下来。他握著一包烟,几次想点,却点不著。他的手有些颤抖,但他却把这归咎于此处是医院,医院里不该抽菸。
他的身后来了个人,他转头,发现那是贝贝。“怎么,画完了?”
贝贝点头。
“坐吧!”阿典拍拍身旁的阶梯。
贝贝挪开贴在臀后的书包,而后安静坐了下来。
“其实,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病是怎么回事?乙阿典想找些话题,好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兴晃与杨桃身上开。
“自闭症。”贝贝简单地说著:“是外星人。”
“你曾经这么说过没错,但为什么这么说?”阿典的微笑十分苦涩。
“你是地球人,我是外星人。”贝贝翻开书包,拿出了一本绘图本子,他将本子递给阿典。
那是本“小王子”,也就是阿典看过却遗忘的书,书里画著被装在盒子里的羊。
“你喜欢这本书?”阿典接过贝贝的书,翻了翻。但对于贝贝所给予的答案,阿典还是一点都搞不懂。他们两个人有时还真是鸡同鸭讲,弄不清楚究竟对方是什么状况。
“星星儿都是外星人。”贝贝点头说。星星儿是一些人对自闭症患者的称呼。小王子也是外星人,他们是同类。
阿典摸了摸贝贝的头,但发现贝贝还是闪躲。
“不喜欢我碰你?”阿典问著。
“讨厌。”贝贝老实地点头。
“好吧,我不再勉强你。”反正短时间内也弄不懂贝贝这个外星人是怎么回事,阿典乾脆将书还给贝贝,不仔细看过。“走了,回家吧。”
接著,他们又走了两个小时的路程,离开医院返回自己的家中。
中午左右,有些困了的贝贝睡倒在沙发上,阿典拿了条毯子为贝贝盖上,便开车离家。
他想到外头去乱七八糟一下,然后再随便找个烂人,来段烂得不能再烂的一夜情。心里累积的哀伤,该适时倾倒。
否则他会被这些排山倒海而来的寂寞,逼到发疯。
凌晨三点,浓重的夜色深沉得化不开,夏夜里的风没有带来清爽,只有散不去的燠热重重裹覆,问得叫人无法呼吸。
阿典打开了家里的门,烂醉如泥的他砰地倒在冰冶的地板上,睁眼一片漆黑,酒精的干扰下,他根本爬不起身打开家里的电灯。
“该死的………”阿典打著酒嗝,喃瞒咒骂著。
“该死的……”他身上全是之前那个陌生男人的古龙水味。
那个在酒吧里穿得西装笔挺的男人说自己才下班,拿出律师名片塞进他口袋里,接著……接著……
他身上全是那个男人的昂贵香水味。
“贝贝!”阿典无力地喊著:“贝贝!开灯!开灯!”他受不了满室的黑暗。
角落处,有个窝著不动的身影挪了挪。
他定睛一看,发觉那正是贝贝。“干嘛缩在哪里?吓、吓人吗”阿典被吓了一跳。
贝贝来到阿典面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出双手,将阿典拖到沙发上。
“灯,把灯点起来……不……是开起来……”阿典醉糊涂了,连话也讲不清楚。
贝贝只是站在阿典身旁,看著他。
“开灯!开灯!全世界都黑了,电力公司停止供电了吗?”阿典吼著。
“好臭!”贝贝捂著鼻子。他觉得阿典身上多了好多种味道,那让他闻不见阿典原本有的香味,于是他往后踏一步,与阿典保持距离。
“灯——灯——”吼声渐渐停歇后,阿典开始申吟起来。
贝贝就站著,在黑暗中凝视阿典。这个有著许多表情的男人,如今又换上了另一种面貌,贝贝努力理解著阿典脸上的表情符号所代表的意思,但他能力有限,所以无法确定真正合意。
阿典所呈现出的,是孤单以外的东西。
“灯!妈的!那个混帐把灯给关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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