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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视众人,口口声声的四弟叫的悲凉,叫的心力憔悴。
他说,寡人终究,还是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么!寡人当真,孤家寡人!
第二天早上,他带着四王爷生前的二十名随身侍卫,护送堆满冰块的木棺踏上京城遥远的路途。
那天殷军自动退到五百里外,殷军三名大将未带一兵一卒只身来到隐城外四王爷的坟墓旁,也是那一天,君浩然在与戚梓墨分开三年多后,第一次面对面。
现实如梦,那么真实又那么飘渺。
无人的地方,君浩然颤抖着问,梓墨,你恨我么?
是我站在城头之上扰乱你的心绪,是我让你阻止手下的利箭发挥他该有的作用,更是我毁了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你不恨我么?你该恨我的!
我怎么能恨你!
戚梓墨紧紧抱着不住颤抖的君浩然,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是你的错,那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是他们要你做的,是他们要你做的!那不是你的错!你从来没有错!
不知究竟是在说服谁,戚梓墨胡乱的重复着自己都搞不清的话,
君浩然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比谁都清楚,从来没有人逼他什么没有人要求他做什么,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小然……
梓墨,那棺材里的,是四王爷。
君浩然仰头望着他,眼中仍是水气朦胧,语气里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知道,你们来,不过是要确定王爷真的死了,我告诉你,他死了,真的死了,像我父亲一样,永远不会起来了。你就给他个清静,让他离开吧。
听到“父亲”两个字,戚梓墨莫名的变了脸色。
君浩然定定的看着他,道,梓墨,你不信我么?
小然,不是我不信你,而是……
而是什么?梓墨,你与南修,终是不同的……
话没说完,唇已被堵住。那双唇接触的地方冰凉,渗透到四肢百骸,跟着僵硬。在最后一丝空气被吸干前,那冰凉离开他,映入眼帘的,是对方怒极的眼。
南修南修你总是不停的说他!我不要你再提他我不管他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人!
梓墨,你在气什么?你到底在气什么?
君浩然轻轻的问,得到的回答仍是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拥抱,以及对方似有似无的一句“对不起”。
大越安献三年五月末,隐城一役,越全胜。第二天,隐城传出消息,大越四王爷,薨。
十天后,四王爷遗体运回京城以皇帝的礼仪葬于皇陵,举国缟素,大丧半月。
自此,殷退兵,两军战事暂时告停。
决战当天,隐城百姓因河水中毒死亡数十人,殷将声称此事乃其三世子私自所为,遂除去其世子封号发配边疆,半月后又传来三世子在往边疆土中身染恶疾不治身亡。
安献三年六月,殷秦王世子素渊兰真继位殷王,同年八月,殷王称皇,定国号殷,国姓素渊,都城应天。
戚梓墨被封为大将军,率兵驻守在隐城九百里外的含图城。此举一度引起殷宫廷中大臣们的不满,但碍于戚在朝中的身份地位以及手中兵权,也没有人公然站出来反对。
消息在戚梓墨还没有到含图赴任时传到隐城,君浩然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如果戚梓墨是为了他求素渊兰真派自己到殷越边境,那素渊兰真点头同意又是打的什么算盘呢?好奇的不止是他,迟誉说戚梓墨此刻大可留在宫中帮新王整顿朝纲,对素渊兰真来说有戚梓墨在身边他可以更轻松无忧的收回各王公大臣手中会对他产生威胁的权利,对戚梓墨来说留在应天远比在含图有前途的多。然后他又说,这个戚梓墨本身也是奇怪,素闻殷将戚梓墨百步穿杨箭术天下无双,怎么那日攻城时就中了邪一样毫无动静了?
君浩然心下一紧,表面仍是笑着,却笑的苍白。
隐城中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与戚梓墨的曾经过往,戚梓墨却强迫彼此相信那是身不由己,这是悲哀还是幸福?
没有战事的隐城每日安静,君浩然无意间养成每天到城楼上观望的习惯,他知道,九百里外的含图,戚梓墨就在那里。他们不能见面,为了彼此不知道能否称为身不由己的原因。好几次,君浩然都想偷偷溜出城,但都被君怜阻止了。每次她都说,你这傻瓜,要见面,也是他来找你!否则就你这身手,天知道会死的多惨!我怎么能让你去冒那个险!君浩然无法反驳,不管在心中多少遍恨自己无用也改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