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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的不是别人,正是满仓的父亲,铁生。
赵牌娘知道,铁生三个儿子,只有小涛一个孙子。可自从秀秀死后;申敏出于对满仓一家的怨恨,便把小涛领回家养着,满仓和铁生夫妇想看一眼都费劲。这完全成了铁生夫妇的一块心病,老两口天天念叨着孙子,梦想着有一天一开门,小涛便会像条可爱的小狗般摇头晃脑地跑进来,可每天,老两口打开门,空荡荡的门口都像一把光溜溜的勺子,在一次次地挖着他们的心。
所以,赵牌娘想,要想说成满仓和巧珍,还得从孙子身上入手,否则,一点门儿都没有。
自从当年和谢三娘一起蒙骗满仓的事情败露之后,赵牌娘就没有再踏进过铁生家。一是自觉羞愧,再者怕铁生夫妇一时激愤做出什么让自己下不了台阶的事情来。可这次,为了自己能出心中的那口怨气,同时也算是弥补当年的过错,这个门槛就是再难迈,自己今天也豁出这张老脸了!这样想着,赵牌娘的底气就有些鼓了起来。能屈能伸才是真英雄嘛!她这样安慰自己。
果然,赵牌娘一推开铁生家的门,铁生夫妇就寡了脸。
“你来做什么?我们家可不欢迎你!”铁生坐在炕沿上,敦敦实实得像一块黑铁疙瘩。
“呵呵…。。”赵牌娘讪笑着,磕磕巴巴地说,“是,是,是有人托我来说点事。”说着,自己故作自然地坐在了墙边的一张椅子上。
“说事?那就说吧!”铁生的脸仍是阴呼呼的。老伴铁嫂有些看不过去,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赵牌娘面前的桌子上。
铁嫂的举动仿佛鼓励了赵牌娘,她无所了顾忌,一口气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这个女人,说白了就是“给个筐就能趴里下蛋”的主儿,实在不知个深浅里表。
果然,刚一提起满仓和巧珍,铁生就翻了脸,拄着拐杖撑起残腿就要撵赵牌娘出去,并说赵牌娘和当年一样,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铁生的反应早在赵牌娘预料之中,所以她不慌不忙、不急不燥、不羞不恼地对铁生夫妇说:“老铁大哥,当年的事是我鬼迷心窍,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所以今天才想将功补过呀!”
“把个疯子介绍给我们做儿媳妇,这就是你的将功补过呀?你到底又收了谢三娘那个缺德娘们多少钱呀!”铁生的老伴铁嫂本是个性格温和之人,一辈子都没有高声大嗓地说过话,这次听了赵牌娘的来意,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边嘴里骂着,边将本来摆在赵牌娘面前的茶水一把端起倒在地上,意在逐客了。
赵牌娘看了眼被溅上晶亮水珠的裤腿儿,讪笑了两下,脸色有些难看地说:“我现在吃的可不再是说媒这碗饭儿了,你们老两口愿不愿意的对我也没什么打紧,所以犯不着这么给我难看,若不是为了你们那可怜的孙子宽宽,我才不会来登你们家门槛讨你们的没趣。”说完站起来转身就朝外走。
一听说为了孙子宽宽,铁生的面色一下缓和了下来。这个视孙为命的老家伙,自从知道了宽宽是自己的孙子后,嘴上不说,心里却没有一天不惦记的。可无奈宽宽是人家巧珍带大的,自己再想,也是一没权力、二没资格。然而此时听了赵牌娘的话,像是黑暗中见到了一道曙光,他来不及站起,便伸手用拐杖挡住了赵牌娘,问:“宽宽怎么了?你有救我孙子的办法?”
赵牌娘本来就不想走的,现在得了面子,便又回转身一屁股坐在木椅上,有些拿腔拿调地说:“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好办法,不就是想,满仓若和巧珍合为一家后,宽宽名正言顺地就是您的孙子了。这孩子虽说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可我也打听过了,孩子的手脚现在有时可以动些哪,有好转,肯定能好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铁生夫妇异口同声地问道,睁得溜圆的眼睛中充满了讶异的惊喜。
“我一大早跑你们家来是为了给你们说句谎话么?”赵牌娘慢条斯理地说着,伸手碰了碰面前桌子上的玻璃杯。
杯子空空的,杯口的边缘在透窗而入的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
铁嫂马上不好意思地拿过茶壶,“哗”地一声让冷寂的空杯重新变得丰富而热情。
赵牌娘确实没有说谎话。前些日子,满仓专门花钱从省城请了一位理疗师为宽宽进行恢复治疗。原本也没报太大希望,没成想半个月过去了,孩子的手脚竟有了几次明显的反应,脸色看着也一天比一天红润起来。这一现象让希望宛若阳春的枯草一样在满仓的心中复苏了。谢三娘也暗自窃喜,心想只要宽宽好起来,不愁满仓和巧珍不破镜重圆的。
听赵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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