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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驷马难追。”
我在边上干瞪着眼睛,根本插不上话,眼见着这俩家伙在我面前立下莫名其妙的承诺,却还来不及阻止。
在回到雒阳的途中,耀儿这个小家伙着实把苏珩气个半死。
“男子汉大丈夫,不是该一个人睡么?”苏珩百般诱惑耀儿自己睡无果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闷笑一声,惹得苏珩对我怒目而视,眼底明明白白地写着: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谁叫这个小家伙是个熊孩子呢,在高丽的时候也没少气我。
耀儿不在意的回口道:“那陛下首先得以身作则才是,今晚陛下便一个人住吧。”
第一回合,耀儿完胜。
苏珩前脚刚走,我便爆出了笑声,还真是大快人心啊,没想到一贯狡猾善言的他也有吃瘪的时候。
“我的好耀儿,你真是娘的好儿子。”我高兴地将耀儿揉进怀里,惹得他不耐的用小手推我。
“娘,怪不得舅舅说你有时候笨得紧,简直会让人想要掀开你的脑壳。”他无奈的撇撇嘴:“娘,你到现在还没明白情况么。”
这个小鬼这么一问,倒是问得我一愣。
“什么情况?”我伸手捏他的脸,分明是稚嫩的脸孔如何能讲出这么老成的话。
他好脾气的任我在他脸上为所欲为,蹙眉道:“他不会任平南王势力做大而不管,但是如今又不能打草惊蛇。娘回去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东宫那位,面对的可能是来自整个朝堂的压力。”
“可是看娘的样子竟是浑然不觉,真是让人担忧。”
“这些活可是你舅舅教你的?”
面对我的问题,他点点头,道:“舅舅说起过。”
我轻轻抚上他的脸,认真道:“现在娘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你务必要深深地刻在脑子里,从我们踏进雒阳城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苏耀,然后把你今天和我说的这段话忘干净,一丝也不准往外和别人说,你听明白了么?”
“耀儿省得此间厉害,娘放心便是。”
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知道他的聪慧若是外漏会给他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
我紧紧将他抱在怀里,若是失去他,我想我会疯掉。
在路上紧赶慢赶,在加上连日大雨耽搁几日,足足走了二十天才回到雒阳城。
回去的那日,值得庆幸的是个晴天,空气中不再有泥土的腥味,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阳光的清新。
冷景黎派人给我带了消息过来,一张素白的绢帛,犹带着清冷的梅香,上面是他秀雅的字迹。
大致的扫过一眼,无非是叫我放心,说苏珩既然签了议和协议书,便叫我不用再担心了,由于怕我身边的人不够好,又给我加了个人手。
我放下绢帛,看着眼前低眉垂首,恭谨地单膝而跪的女子。
“你叫泽兰?”我开口问道。
在她抬头的那一刹那,我有一种恍惚感,莫名的开始难受。
“是的,婢子名唤泽兰。”脸上梨涡一漾,眉目间未语便是三分笑意。
我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踌躇间,她眼角一弯,笑得好看又熟悉:“主子,实不相瞒,曾在您身边当过差的侍凤,是我的亲姐姐。”
原是亲姐姐啊,难怪呢,一想起侍凤,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的不得劲。
那个倔强的姑娘,还是离开了我,再也回不来了。
“起来罢。”我顿了顿,又道:“本就打算去瞧瞧侍凤的,既然你来了,便随我一同去罢。”
“诺。”
雒阳城郊的北邙山坡上,青草依依,随风舒展着柔软的腰肢。
火热的秋阳照在大地上,旁边的红枫树边纷纷扰扰地飞舞着火一般的枫叶。
侍凤长眠于此,是我的主意。
“恨我么,泽兰,你姐姐本不该搅和到这样的事情里。”
青石的墓碑,古朴又笨重。我伸手触摸到那刻字,手指竟是不由自主的轻颤,好似被火灼烧了般,刺骨的疼痛。
佟佳氏布哈青拉,她死之后我才知道的这个属于她的高丽名字,一个那么美好的姑娘说不在就不在了,连让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一想起来,脑海中闪现的便总是,那恬静的笑意,和那声从未唤出口的“主子”。
“主子,虽然泽兰知道您不爱听,但是保护您是我们万死不能辞的责任,若是不能保护您,那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