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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肝炎和艾滋病。这番话听得我不寒而栗,因为我已奉命挨了许多说不上名目的防疫针,注射器全是反复使用的。
跟随共和国卫队到南方镇压穆斯林什叶派,到北方平定库尔德人叛乱后,伊拉克情报部萨东先生把我传到他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问我是否拍了一家被烧毁的表店。我一口咬定没拍:“萨东先生,您知道,我除非接到命令,否则根本不按快门。”老萨东一对虎目盯了我好久:“据我的情报,你并不总那么服从命令。不过这次别害怕,出于某种兴趣,我急需一张埃尔比勒那家被烧毁的钟表店的照片。我听人说你路过那家倒霉表店时,手中的相机响了一下。”
三进巴铬达(1993年1月~2…
1993年1月17日海湾战争两周年,盟军再次袭击巴格达核工厂。一枚“战斧”误中拉希德饭店,炸死一名妇女,伤数十人,还有一名德国记者被炸了个满脸花。
伊拉克情报部为加强摄影采访管理,把我和美国《时代》周刊摄影师罗伯特·斯特朗编在了一组,采访被多国部队炸成一堆烂铁的儿童奶粉厂。据介绍,伊拉克人民自力更生,已使该厂部分地恢复生产,奶粉厂还送给我们每人两袋奶粉作佐证。采访完毕,我掏钱请情报部陪同瓦利德先生在巴格达豪华的萨哈饭店吃午饭,连点了三道主菜都说没有。好不容易上了一道著名的巴格达“祖拜迪”烤鱼,可我敢打赌,这条鱼至少登陆了一个月,没鳄鱼牙、火鸡胃就别想消化它。
情报官瓦利德问我这次来巴格达与前两次有何不同,我说:“伊拉克人民更团结了。”他说:“当然,现在是战争。不过我警告你,一个人千万别带相机上街。”饭后,我发现瓦利德贪婪地注视着橱窗中的进口香烟,便主动给他买了一包,他一面如获至宝地揣进衬衣口袋,一面请求我为他的同事再买一包。战前,这类进口烟成箱地摆在货架上,兜里揣满了石油美元的伊拉克人根本不屑一顾。为表示友好�瓦利德邀请我们参观了他市郊的家,领出一对天真美丽的双胞胎女儿,让我带回中国做老婆。
2月7日,我和《时代》周刊的罗伯特·斯特朗同乘一车前往巴士拉,同行的还有日本、英国、法国、意大利等国记者。我们被编成一队,连中途休息、撒尿也由情报官员统一控制,意大利记者皮鲁谑称之为“International ”(国际采访或国际撒尿)。
巴士拉是伊拉克第二大城,东临阿拉伯河,市内河渠纵横,已有1300多年历史。港区几百条锈迹斑斑的巨轮被炸歪在水中,码头上杂草丛生。本应繁华喧闹的中东名港此时竟比圆明园还荒凉,残砖败瓦和炸变了形的钢铁遍布甲板,船体上层建筑上简易的水泥工事被炸得支离破碎。城北的公路桥被多国部队炸毁,至今未能修复,城内排水系统年久失修,污水四溢,恶臭冲天。
巴士拉省总医院院长艾拉丁自称只剩三盒Humu1iur。日本《朝日新闻》记者冈本行正指着手术台上的药说是日本捐赠的,说着一把抢过来读上面的字,可看了半天没了下文。意大利记者嘲笑道:“那上面是中国字吧!”说话间隔壁传来一阵令人心惊胆战、毛发倒竖的号叫,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医生正给一个腿部受伤的士兵动手术。医生说:“麻药不够,这个士兵枪伤不重,身体又壮,用不着麻药。”
我们下榻的五星级巴士拉希尔顿饭店根本没有电,只在写字台上插了枝火苗随风摇曳的蜡烛。洗手间里的水龙头用了吃奶的劲才被拧开,先是发红的锈水,继而是浑浊的暖流。
早饭只有干大饼和煎鸡蛋。《朝日新闻》冈本行正点了果汁,可送上来的却是杯自来水。沿途,所有记者还得分担七八个情报部陪同的饭费。
由于缺乏配件和保养,返回巴格达时竟有两辆汽车坏在野地里。所有情报部陪同和汽车司机都亮出家伙,保护机械师抢修。尽管我们已付了租车费,可修车的费用仍由记者平摊。
沙漠黄昏寒风刺骨�晴空蓝得让人发愁。我们几个外国记者围着火堆一人一口传递着《时代》周刊记者罗伯特的一瓶约翰尼黑牌威士忌,皮鲁就着火光掏出一大把苏联勋章逐一别到我们所有人胸前作为纪念。这老家伙年纪虽已62岁,可上蹿下跳倒像刚满26岁,他拎着酒瓶子把麦克阿瑟的绝句“老兵不死,仅仅隐退”(Old soldiers never die,they just fade away)篡改为“老摄影师不老,就是找不到焦点”(Old photographers never old,they just out o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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