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页)
”在《新青年》上一发表,当即引起社会的关注,同时引起了思想文化界的轰动,在旧派文人中也激起了很大的反响,竟然真有人相信“王敬轩”是个真人,并写信给《新青年》向他表示敬意,而对刘半农的回信表示不满,并向《新青年》要求“讨论学理之自由权”。
通过主动挑战,革新猛士们终于达到了造成声势、以开风气的目的,而封建守旧派分子也开始集结反攻,一场新旧势力大决战终于打响。萌芽在风雨中才能茁壮成长,真理在辩论中才能愈辩愈明。经过一个又一个回合的激烈搏战,新文化最终可谓大获全胜。
大战前的寂寞是难耐的,胜利后的寂寞有时会更难耐。后来的刘半农一心学术,少问世事了,原来那股锐气,大家以为都没了,还因此没少挨最爱骂人的那个周树人的骂。不想到了20世纪30年代初,有一次办《世界日报》的成舍我找到蛰伏了多年的刘半农说:“怎么老不给我们写文章?”刘半农说:“我写文章就骂人,你敢登吗?”成舍我说:“你敢写我就敢登。”刘半农真的就写了一篇,名为《阿弥陀佛戴传贤》,讽刺当时的考试院长戴传贤只念佛不干事。《世界日报》也不食言,即在第一版发表了此文。戴传贤看了七窍生烟,以查封数日处罚《世界日报》,但对刘半农,却丝毫奈何不得。北大刺儿头多,弄不好扎得满手是血,倒不如放他一马,落得个大人大量,新鞋不踹臭狗屎的美名。
中国人向来迷信又多忌讳,尤其对“死”常常三缄其口,万一不慎出口,也要“呸呸呸”唾地三口以出晦气。钱玄同年轻气盛,又过于偏激,向不讳言死字,甚而至于愤言:“人到40岁就该死,不死也该枪毙。”1927年,钱玄同年届不惑,竟要在《语丝周刊》上发一期《钱玄同先生成仁专号》,并为此准备了挽联、挽诗、祭文等一些稿子,都是些搞笑的东西。因为正赶上张作霖大帅进北京,为避免引起麻烦,该期专刊并没有印行,但其要目却流传出去了。不明内情的人见了,误信为真,相互转告。一时间,钱玄同的朋友、学生纷纷致函吊唁。1928年9月12日,钱玄同41周岁寿辰,胡适针对其“40岁就该枪毙”论,作了一首《亡友钱玄同先生周年纪念歌》为钱玄同贺寿。歌云:“该死的钱玄同,怎么至今不死!一生专杀古人,去年轮着自己。可惜刀子不快,又嫌投水可耻,这样那样迟疑,过了9月12日,可惜我不在场,不曾来监斩你。今年忽然来信,要作‘成仁纪念’,这个倒也不难,请先读《封神传》。回家先挖一坑,好好睡在里面,用草盖在身上,脚前点灯一盏,草上再撒把米,瞒得阎王鬼判,瞒得四方学者,哀悼成仁大典。今年9月12日,到处念经拜忏,度你早早升天,免在地狱捣乱。”钱玄同读后哭笑不得。1938年夏,北平古物陈列所所长钱桐病故。《楚报》发消息误为钱玄同,当然又有不少人发唁电寄挽联。
惜乎天不佑奇才!刘半农、钱玄同二人后来都不幸英年早逝。刘半农1934年去世,主办《论语》月刊的林语堂送其一副挽联,下半联说的就是逝者撰文批戴之事:“此后谁赞阿弥陀佛,而今你逃狄克推多(专制、独裁)。”事隔5年之后,1939年1月17日傍晚,钱玄同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这之前,他还抱病为故友刘师培编辑遗著,并四处奔走联系变卖李大钊藏书,为其子女筹措逃赴延安的路费。这是后话,此处打住不提。
。 想看书来
4。李大钊为国人敲响晨钟(1)
有人曾用这样一句话来评价新文化运动的另一位健将:在《新青年》的同仁中,没有人比李大钊更宽厚深沉了,他以近乎完美的人格魅力和献身精神,独立开创了属于他也属于现代中国的一片新天地。
李大钊,1889年10月29日出生在河北省乐亭县大黑坨村。他此生还真是多灾多难。就在出生不久,父母就结伴赶赴黄泉报到,而他自己年仅38岁就被张作霖大帅送上了绞刑架。
李大钊早年就读于袁世凯创办的北洋法政学堂。1913年冬,他东渡日本留学,两年多后回国,正赶上梁启超、汤化龙筹办《晨钟报》(1918年9月改名《晨报》),当即决定应邀担任该报总编辑。李大钊经营此报抱负远大,决心承担振兴民族、再造中华文明的历史使命。在该报创刊号上,即刊出了他亲笔撰写的《之使命》、《新生命诞孕之努力》等文,“际兹方死方生,方毁方成,方破坏方建设,方废落方开敷之会,吾侪振此‘晨钟’,期与我慷慨悲壮之青年,活泼地之青年,日日迎黎明之朝气,人人奋青春之元气,发新中华青春应发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