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第2/2 页)

泻而出，越白睁开一双满是水雾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失望与恐惧。

段叔叔还有小瑞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许是药量不足才让他提前醒来，但身体依旧绵软无力。

越白勉强站起，撑在桌上的双臂尚在肉眼可见地颤抖。

“段叔叔，小瑞，你们……”

未尽之言都在那滴清澈无比的眼泪里。

越白不断摇头，似是完全不想且不敢相信，苍白的脸色写尽柔弱与绝望。

传说中，鲛人泪落地成珠，价值连城。

越白的眼泪虽然不那么值钱，但足够有杀伤力。

那滚圆的泪滴落在手上，却仿佛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在两人的心中，叫他们心痛又惊惧。

“越白，你听我解释！”

段彭瑞急着上前，双手张开想要扶住站立不稳的他，却见越白圆瞳睁大恐惧地踉跄几步，咬紧嘴唇警惕地看过来。

那一瞬间，段彭瑞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痛到窒息。

“越白……”

他的声音染上哽咽的语调，双唇抖动满脸悲伤，好像一只受伤被遗弃在路边的小兽，目光中全是祈求与奢望。

越白抬起手背遮住双眼，眼泪簌簌滑落，似是不能忍受对方这样的眼神，但他亦绝对不可能接受那种荒唐可怕的想法。

眼见越白抗拒逃避的动作，段彭瑞心下彻底绝望，整个人宛如丢了魂般僵在原地，双目暗淡无光。

在发现越白竟然听到他们所有对话的那一刻，段震的恐惧并不比儿子段彭瑞少。

但他到底是情场老手，历经的风浪见过的世面，比两人吃过的盐都多。

眼看儿子败下阵来表情受伤，段震双拳握了又松，反复几次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小白，你不太舒服，还是先上去休息一下吧。”

段震一副担忧的模样走上前，那表情是多么若无其事，好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越白的幻觉。

但他知道不是的。

越白继续无力地摇头，除了拼命拒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双唇咬的太过用力已经完全失去血色，如今的他看起来就像刚刚大病一场，满面虚弱。

段震容不得他拒绝，因为他知道倘若这一回退了，那么他们将永远失去得到越白的机会。

“小白，你要听话。”

段震目光中渐渐带上冰冷的阴狠。

越白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段叔叔，整个人都被吓得颤了一下。

“我……”

喉咙仿佛被堵住般开口艰难，但他的想法跟段震一样，倘若这一回退了，那么他将永远生活在深渊之中，不见天日。

“我想离开。”

说出第一句，后面的话便顺了，越白断断续续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照顾，但是，但是我想回家，求求你段叔叔……”

被那样卑微的眼神乞求的目光看着，段震如何能不心痛？

但他却必须冷下心肠。

没关系，以后他们会加倍对他好，小白总有一天会想开的。

段震拿起手机拨通，下令道：“找人看住别墅的任何出入口，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离开。”

仿佛一簇火把落入早已干枯的草丛中，段彭瑞的双眸被瞬间点亮。

与此同时，越白的瞳仁在急速暗淡下去，仿佛失去所有星星的夜空，寂静而幽深。

他无力地垂下头，再一次躲开段彭瑞的双手，转身一步一步艰难地朝楼上走去。

“爸……”

段彭瑞回头，惊慌地看向段震。

越白虽然被迫留下，但他似乎已经恨上他们了，这让段彭瑞的心情如同坐上过山车，痛并快乐着。

段震上前轻拍他的肩膀：“给他一段适应的时间。”

这时候的段彭瑞哪里还有之前顶嘴的豪横，小鸡啄米般乖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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