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2/4 页)
,很多计算工具和软件要从头学,非常繁琐”。高悦终于找到了路德感兴趣的话题,立刻做出同仇敌忾的样子:“我也很惨,我的导师任务压得也很重” 。
路德话风一转:“不过我也确实学了很多有意思的新东西”。高悦跟着转:“是啊,忙碌永远是好事情” 。
高悦接着说:“我挺羡慕你,自己学习就行。我主要做实验,要到处借仪器、加工零件跟人打交道,我不说英语,很困难”。路德奇怪地说:“你英语不错啊,才来几个月就说成这个样子,我跟你说话没问题”。高悦笑道:“我在中国的时候还学过好多年英文呢”。心里说:你跟我说话当然没问题,可是我跟你说话,甜言蜜语说不出来。
俩人聊天很投机。高悦跟路德说了自己买酒不成的事。路德没听懂:“你不到法定喝酒岁数”?高悦到了合法喝酒的年龄,他解释:“我没有身份证明”。路德理解,说:“我下午开车带你去北面一个大商城买,我都是在那里买的,城里的酒太贵了”。高悦大喜答应。
下午两人开车很远去买东西。路上高悦又发现路德的一个兴趣点:国际政治。路德是左翼自由主义者。高悦对政治没有特别的兴趣,但是他国内的大学传统上是资本主义自由化的基地之一,他以前认识的白喜喜、方睿都自认魔教中人,和正教道不同不相与谋,连带高悦受影响,正好和路德谈得很自然。两人明智地对中国浅尝辄止,主要聊欧洲、特别是北欧。路德一连声地对北欧
的社会主义赞不绝口、然后对美国的资本主义大加指责。高悦才来美国,没什么观点,当个好听众,哄路德高兴,同时也长点知识。
买完酒,顺便看了场电影。高悦第一次进美国的电影院,是个情节片,剧情复杂,没有中文字幕,高悦看得迷里迷糊。然后在商城里的一个饭馆吃晚饭,两人AA。高悦拿起账单,奇怪地问:“这最后一项标上‘重力’(gravity)是什么意思”?路德看了一眼,笑道:“这是‘感谢’(gratuity),小费的意思”。高悦看错,闹了个笑话,嘿嘿傻笑。
路德在美国人里算书呆子,性格有点内向。两人说话很愉快。这个世界上难得有人跟高悦如此聊得来,很多观点不谋而合。高悦以前需要特别迎合、见风说话才能达到这样的符合程度。在国内他朋友那么多,只有方睿、齐飞、周安等少数几人才有类似感觉,白喜喜、老姜都不行。他们说起各自的大学生活,高悦当然说的是见得光的那部分。非常不一样的校园生活,但是他感觉内在是一样的。说起一些有趣的事情,路德开心地提到:“你如果在我们大学就好了,我可以带你去参加,你这样的人一定会喜欢”。高悦敏感地问:“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路德愣了一下,慢慢说:“跟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有点象的人”。
回到宿舍还早。高悦约路德玩牌,路德欣然同意。高悦到处打电话,好容易找到大胖子麦克。路德也找了一个他的朋友,是个瘦得离奇的瑞典人,叫马克。四人说说笑笑,把周末愉快地过完。
观察和信仰
从那天起,高悦刻意迎合路德的时间。他原来早上一般睡到八点多,认识路德后每天提早起床,希望能撞上他一起去学校。还真让他遇到几次。中午他跑到路德说的餐车买饭,但是一次都没遇上他。有一次明明路德走过来,但是只是打个招呼路过。高悦担心路德刻意避开自己,郁闷一下午,收到路德的电子邮件约好周五晚上打牌才高兴起来。
在公共活动室打牌的时候,路德抱怨自己的教授太变态:“每天约我谈一次,可是一天我能干什么呢?告诉他跟昨天一样,他就不高兴”。高悦安慰他,添油加醋说了自己刚来的时候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修理控制器的事,大家纷纷告诉他应付这类事的窍门。高悦大为后悔:“早认识你们好了” 。
高悦又说了功劳被技术员抢跑的过程,路德气坏了:“你就这么算了?你费这么大劲干的事情,全部记到那个技术员头上了,你知不知道”?一起打牌的麦克也说:“这个学校的技术员全部该死”。高悦无奈地说:“我当时根本不会说英语,又怕导师,根本不敢反驳啊”。路德简直跳起来:“你不会说可以写封信啊?我来帮你写”。高悦连忙劝他:“算了,这么长时间了,技术员、关系不好、做实验、不方便”,一着急,英文又开始颠三倒四。路德想想,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说:“那个技术员就是看你刚来,如果是我,肯定不会如此”。高悦笑道:“如果是你,他也不敢这么明显地惹你”。路德说:“悦,你脾气真好,真温和”。高悦心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