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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坦率地回答说,悠悠走的太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替代人选,你形象很好,镜头感也不错,就先试用一下吧。
“再说,节目正在改版,如果在观众中反响不好的话,也可以说是由于新主持的原因。”她笑说。
我也附和地笑了笑便签下了合同。然我心里却依旧对这突如其来的好运感到惶恐不安——因我来到北京的这几年,一件幸运的事都没有遇见过。有一天晚上,我甚至将总监对我说的那些话几乎一字不落地梦了一遍,醒来之后迷蒙了很久:这一切莫非只是个梦?
这种过于紧张的情绪显然影响了我的工作状态,我的前几次录影并不是很顺利,不是抢话太多,就是过于沉默,等到好不容易跟男搭档的节奏对上了,编导又说我的表情语气过于僵硬。我只好泄气地拿着台本去后台练表情。
从前,我总是觉得悠悠的工作很轻松,在更早的时候我甚至认为她就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可是等到我真的站在她的位置上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把控一个大型节目的节奏有多难——当我心中想着我的视频兴许只有176个人在观看的时候,我尽可以轻松自在地对着那台摄像机侃侃而谈,可是当我想到我此刻站在这个舞台上所说的每一句话、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我的朋友、同学、父母以及被他们炫耀一般地通知了一遍的亲戚们,以及电视机前千千万万的陌生人都能看到的时候,我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了。我想起我从前对那些人说过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他们到时候是不是也会对我偶然念错的一个字,或者我不小心出丑的样子大加嘲讽呢?
我想我融入节目的过程的确是有些太长了,总监的耐心终于被一点点地磨没了。当我第三次念错了嘉宾的名字时,她一把扯下鼻梁上的眼镜对我吼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录节目之前多花点时间做好功课,你是个新人,稍微用心点行吗?你要觉得自己实在做不了的话,我们就换别人。”
我低头瞥了眼手里那一沓厚厚的嘉宾资料,心里突然沮丧的厉害。
晚上,我接到了夏安打来的电话。她说她已经去香港了。我问她学长可好,她说这两天他一直在忙一个企划还没来得及跟她好好聊一下。她又问我最近录制的节目什么时候能播。我叹口气说,最后能不能播都不一定呢,总监差不多已经对我完全失望了。
她诧异问说:“怎么会这样?录得不顺利吗?”
“不怎么顺利。”我泄气地说,“以前明明一直在憧憬着这份工作。可是真的站在舞台上时,我却紧张的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小学的时候也是这样。有一个学期我们班没有选班委,只有值日生。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上课和下课的时候喊‘起立’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所以就一直盼望着自己值日的那一天赶快到来。可是等到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却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你那个时候是怎么克服那种紧张心情的呢?”她问道。
“我并没有克服。那一整天老师都没有喊‘上课’或者‘下课’,所以直到下午放学我也没有机会喊‘起立’。”
我没有想到杨康会来看我录节目。
那天,节目刚录了十几分钟,他就从演播厅后面推门走了过来。我跟他对视了一眼,心中愈发地拘谨起来,整场录下来都不在状态。导播刚喊结束,我便尴尬又火大地朝后台走去。不想只过了一会儿,他竟也跟了过来。
“真没想到,你这么有个性的女人,到了舞台上反倒是畏首畏尾地什么都不敢做了。”我正在休息室补着妆,他突然冷不防地在我背后说了一句。
我从镜子里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在我身后的沙发上坐下来说:“你对自己太苛求了,又太在意别人的眼光。这样一来,反而束缚了手脚。”
我依旧没理他。
他百无聊赖地把玩了一会儿自己的车钥匙,忽又开口说:“我带你去个地方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我回过头去看着他。
他偏头想了一下,从沙发上拿起我的手提包说:“因为我会把你的Vuitton当作人质。”
我一时气结。
他带我去的居然是地铁站。
“现在快到晚高峰了,一会儿上车之后人应该挺多的。”他看了眼腕上的表说。
“杨少爷,你想体验生活的话,自己来不就好了,干嘛非要拉着我啊?”我看着那辆疾驰着驶进车站的列车恼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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