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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我没有再胡乱地投简历,而是选择了一些自己更适合也更感兴趣的职位。此外,我还认真地修改了简历和求职信,也更加真诚地参加了每一次面试。就这样坚持了三个星期之后,五个月来的第一缕阳光终于照进了我黯淡阴冷的生活里。
那是一个商务部下辖的研究院,除却研究、出版和传媒业务,也会向一些大型企业提供商务咨询和顾问服务。我所进入的部门是媒体部,主要负责财经新闻采编和商界人物视频访谈。除此之外,我也会参与一些经济论坛的组织策划——事实上,我刚刚进入研究院不久,便被派去参加了那场盛大的全球智库峰会的筹备工作。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要在研究院忙到很晚,回到宿舍之后还要修订论文,因而我并没有发觉夏安有什么不对劲,直到论文答辩的前一天晚上。
那天夏安迟迟没有回宿舍,我正要打电话给她,就突然接到了颜良的电话。他跟我说夏安胃出血了,现在积水潭医院,让我和唐文心赶紧过去。
我一惊,忙问:“怎么会胃出血呢?严重吗?她现在怎么样?”
他冲我吼了句“废话,喝酒喝的啊,你跟她一个宿舍都没发现她最近一直在喝酒吗”就挂断了电话。
我愣了几秒,赶忙联系唐文心一起去了医院。
我们来到医院时已经十点多了,夏安依然在昏睡着,头顶挂着一大瓶打了一半的药水,脸色苍白的跟纸一样。我和唐文心忧心地询问了医生几句,得知情况不算太严重才略宽心了一些。眼见颜良在病房外一脸铁青地看着我们,便过去跟他道了声谢。
孰料我们话音未落,他便又冲我们吼了起来。他说,你们为什么让她喝成这个样子,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当朋友的。
我没有辩解什么,因我觉得他是因为心疼夏安才会对我们如此愤怒,而且,我也确实需要对此负一些责任。
可是,只过了一会儿,我就发觉,比起心疼,他似乎更加的愤怒,或者说,他只是单纯地在愤怒而已。他愤怒夏安给他惹了这些该死的麻烦,让他不得不在晚上十点送她来医院,让他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解释不清。他说,你们好好看着她,让她以后别再做这些蠢事了。他说完这些就走了,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女人要哄”。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心里想:如果夏安下次再去找这个男人,我一定狠狠地抽她两个耳光。
次日,夏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那时我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翻着一本厚厚的论文,见她醒了,便把论文放到一边说:“要是还能走的话就跟我下楼去办出院手续吧。你最好祈祷我们不要错过下午的答辩,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你能不能不要恐吓病人?”唐文心嗔怪地推了我一把。
“不好意思,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夏安的唇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
“我们倒无所谓,某些人可是真的觉得麻烦了。”我说。
“安安,以后不要再因为那个男人做傻事了。”唐文心坐在床边握着夏安的手说,“真不值得。”
夏安没有说什么,只把另一只手放在额头上静静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我不会再去找他了。”
“你哪次跟那个混蛋分手之后不是这么说的啊?下次他假惺惺地跟你忏悔几句,你又犯贱一样地跑过去了。”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才觉得有些过分了。不过她倒是没有介意,只微微地笑了一下说:“这次是真的。”
我和唐文心犹疑地看着她。
“我觉得,我已经不爱他了。”她淡淡地说。
我依旧将信将疑,刚要问些什么,她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走吧,让我们为这两年画上最后一个句点。”
☆、第二十一章 毕业季
2009年6月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
毕业典礼那天,冒着被单位开除的危险请了假,搬家、合影、办理各种莫名其妙的手续,一切都是那么仓促、狼狈和混乱。以至于我没有感到半点的感伤,或者留恋。
不过也许故事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因这两年来,当我说起母校的时候,我指的从来都不是广院,它于我而言只是光环,却少了一些可以亲近的归属感。我从没有参加过“广院之春”,没有看过“广院杯”,我不习惯那种自由到有些自我的氛围,也不喜欢在别人讲话和表演的时候用嘘声打断他们。我缺席了大多数的班级活动,我把那两年中一半的时间都用来兼职和还贷款了。除了需要增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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