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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被十几名差不多同样装束的随行人员簇拥着站在那里的样子,你觉得藤本特像电影里黑社会的老大。
过了好一会儿,藤本才像是从沉思中回到了眼前。
“请问李先生,”他问,“您一直是在从事建筑业吗?”
“没有。”你回答,“我干这行只有两年多时间。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北大荒插队。”
显然,你的回答令刘工费力不少,他与藤本说了半天,对方才明白。
“自学,真正的自学成材。”藤本连声称赞道,“您是一名难得的人才!”他转身又问刘工:“您呢,您也是自学成才吗?”
“我年轻时曾在贵国留学,”刘工答道,“是在贵国东京帝国大学土木工程专业毕业的。”
“怪不得!”藤本躬身行礼,“见过前辈了。”而后他又问你,“请问李先生,您的公司在这个工地上承揽了几项工程?”
“就是您刚才看到的这一个。”你回答。
藤本听后,转向站在旁边的工程指挥部人员,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现在就将程控机房、总配电室和热力控制室的施工人员撤下去,由李先生的公司负责那里的施工。”
你知道,随着刚才藤本的话声落地,上千万的利润将在工程结束后飘到你的账户上,而整个公司也将随着这一工程壮大起来。
“非常高兴认识您。”藤本在与你们分手时,在连声道谢之后悄声对身旁的随行人员嘟囔了一句,刘工对此没有翻译。
他们走后你追问刘工,藤本最后说了句什么?刘工说,“中国总是有这样的人,藤本雄武说,中国总是有这样的人!”
沉默的钟楼 62(1)
吴树人教授站在歌舞团门口等你。他穿着件银灰色的风衣,双手插在兜里,身板已不似先前挺拔且面容憔悴。他不时向进出门口的人们点头致意,你注意到,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许多。
“让您久等了。”你走上前去对他说。由于先前在兵团共事太久,所以你总是在对你这位准岳父的称谓上感到有些别扭。毕竟当初叫老吴叫惯了,再改成叫父亲总觉得有些拗口。
吴树人点了下头,将你从门口处拉到一旁。“家里正在修暖气,乱得无处下脚,咱们在外面找个地方说吧,要不,咱们去喝一杯?”
你未置可否。在你的印象里,以前他从不沾烟酒。
“我现在抽烟喝酒都占全了,一个人呆着,烦!〃吴树人像是看出了你的心思,说,“在兵团时还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回到北京才发现,我现在基本属于没用的人了,抽烟喝酒解人烦呐!”
你们坐在路旁的一家小酒馆里,早晨来这里喝酒的人只有你们俩。
“喝点儿啤酒吧,”吴树人问道,“你父母都好吧?”
“挺好的。”你回答。
“听说你的建筑公司搞得不错,不但赚了钱而且规模还扩大了不少。”吴树人点着烟,继续说道,“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退休后我就走,一天也不想多呆了。按年限,我这个月就到日子了,也许用不了几天,也许就是现在,他们正在给我办退休手续呢。我打算去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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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在劳改农场时的老相好,也就是吴歌的妈妈现在哈尔滨。
“这里难道不会再聘用您一段时间吗?现在社会上对您这样的人还是挺重视的,叫发挥余热。”
“那是在别处,在我们这儿没戏!我们这儿就是盛产妒贤嫉能、欺上瞒下、男女鬼混,我就捉摸不透,为什么我在社会倒退时倒霉,社会前进时还倒霉,也许这就是命吧!我觉得在农村里呆久了,猛一回来还真的有些不适应了。你不知道,知识分子整起人来比大老粗们有办法,他们知道你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他们专门会往你的心窝子里杵。”
“您一直也没有搞出新作品来吗?”
“东西是搞出来一些,但人家看不上啊!我们这里的负责人,就是当年将我赶到劳改农场去的那个家伙,他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红人,比原先官儿还大呢。先前那套极左的东西都不见了,变得比谁都新潮,恨不得把演员都光着屁股轰到台上去。你是没见他原来那份德性呢,忆苦大会上捶胸顿足、哭得跟泪人似的。不服不行啊,人家这才叫演员呢,跟变戏法儿似的。。。。。。”
“您的气色不太好。”
“我的气色好不了,没有顺心的事儿啊!”他一扬头喝下了满满一杯啤酒,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吴歌妈妈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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