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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闭着眼眯了一会儿,实在没睡意。他忽地翻身坐起,从背包中拿出海城市交通旅游地图,仔细地看起来。
酒店、娱乐城、歌舞厅,他用铅笔标注了好几个地点。他又拿出几张名片,核对着上面的单位名称,在地图上一一作了标注。
直到快零点了,于飞才感觉眼皮沉重起来。在进入梦乡之际,他还在迷迷糊糊地想:
该从哪里打开缺口,开始自己流浪生涯的第一步呢?
根据行程安排,于飞必须回老家一趟。可在家里仅待了五天,他就悄悄地回到了海城。
对于自己目前处境的突变,他没敢对父母说实话。偏居内地小城的的父母是容易满足的,一向以儿子身为武警警官为荣。要是让父母知道儿子竟然被部队给“扔”出来了,他们不当场晕过去才怪。
回到东风社区的出租房后,于飞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而是一个人待在房里继续看地图,然后再骑了刚买的自行车满城里乱转。
因为入伍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滨州,到海城的机会终究有限,还不是很熟悉。跑来跑去就那么一两条中心区主要商业街道,压根儿就没往旁边的邻街巷道上去过,这回可有时间好好地熟悉个遍了。
于飞学语言的天赋极高,又十分感兴趣。在滨州基层派出所与当地老百姓打交道不到一年,就把滨州方言说得倍儿溜,不留神根本听不出他的外地口音,后来到派出所报案或来访的群众都以为他是个地道的本地人。
滨州话与海城话差不多,属同一语系,说话时在个别词上有意识地多拐几道弯,也就差不离了。
在海城的大街小巷穿行时,于飞最喜欢借问路的机会,与坐在门口纳凉的老头子老太太聊会儿天,说说巷子的来历,说说以前都出过些什么名人,一聊就是老半天。老头子老太太嘴里咕嘟咕嘟往外冒的,都是原汁原味的海城方言,间或还有几句在年轻人中差不多失传的海城老话,有意思。
近十天的走街串巷,让于飞感到心头十分的充实与富足,略显阴郁的心情被排解得格外澄澈。
这天下午五点多,于飞冲了个凉水澡,身着一件中式短袖衬衣、牛仔裤,来到他楼下的“定点餐厅”味鲜快餐店,特地多点了几个菜,又来了瓶本地产啤酒,悠闲地一碟一碟扫了个精光,然后打车直奔建设路一家名叫“金字塔”的迪厅而去。
荧光闪耀,人影叠叠,灯红酒绿。于飞在灯光斑驳的迪厅里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DJ高亢煽情的叫喊声疯狂摇摆,本就高挑的身材有些引人注目。不时有光肩露背的少女少妇在身边蹭来蹭去,狐媚的秋波在暗影潼潼中显得格外*。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于飞都是白天呼呼大睡,晚上六七点开始出动,沉浸在各种风格的迪厅、酒吧里乐不思蜀。
直到凌晨三四点,他才满身臭汗味加各类香水味、啤酒味、白酒味等不知啥味的跑回家,在一个小笔记本上或多或少写下几句话。然后冲澡,睡觉,不知今夕何夕。
这天晚上,陆离酒吧。这是一个招牌在沿街地面上,进入后却得连续下好几层台阶通向地下室的所在,也是于飞重点圈过的一个地方。酒吧大厅倒十分宽敞,内中布置显出几分雅致,音响、灯光也特棒,因此人数倒比其他酒吧还多。
一曲终了,刚刚狠high了一把的于飞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微汗珠,一摇一晃来到吧台前,点燃一支烟,要了杯冰镇扎啤,边喝边扭头满不在乎地看着周围的人群。灯光稍微亮了些,音乐也变得轻柔。
“帅哥,一个人?”一个略带点沙哑的女声,普通话中带点嗲音,像是四川重庆一带过来的。
于飞转过头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出现在身边的高脚椅上。头发随意披散着,右耳旁似乎有金黄色的一绺,一张五官组合还算过得去的脸蛋,皮肤好像挺细,在淡蓝与粉红相映的吧台灯光照射下,看上去有些酡红。
她右手端了杯红色的酒,不对,应该说是泾渭分明的两层,上层为晶莹的红色,下层无色透明。据说这叫“烈焰红唇”,调制的鸡尾酒类,在酒吧里很受年轻女孩子的追捧。
于飞扬了扬眉毛算是默认。
“可以给我来支烟吗?”女孩笑盈盈地说。
于飞将整包软盒烟和Zippo火机丢了过去。“烈焰”抽出一支,熟练地打开火机点燃了,然后狠抽一口,憋了一会儿,再缓缓地吐了出来。
“我前天晚上也见到了你,在雾非雾酒吧,你也是一个人,跳呀吼呀的,还挺能闹腾,嘻嘻。”她伸手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