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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麦答道:“崔衍此人,勇武有余而耐心不足,要败此人并非难事。”说着将手指指向地图上一处,看向卫兴道:“在这!”
恰唐绍义的手指也正好滑到此处,见阿麦手指突指向这里,不由得笑了笑,才抬头对卫兴说道:“不错,正是这里,大将军若要除去崔衍,这里正合适。”
阿麦与唐绍义的手指俱指在一处——子牙河,宛江支流,由北向南流入宛江。
卫兴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先是看了看唐绍义,又转向阿麦,沉吟片刻道:“如若去此必须尽早,趁着崔衍独立领军之际将其击溃。”
唐绍义与阿麦等皆都点头称是,又听卫兴沉声道:“李将军新亡,暂将全部步兵营交由麦穗统领,诸位可有意见?”
众人听得皆是愣怔,想不到卫兴会有此安排。骑兵营本就在唐绍义手中,现如今卫兴又将步兵营交与阿麦统领,这样一来卫兴几乎已将手中全部兵权交出,再说阿麦虽然大败常钰宗三万骑兵,战绩彪然,可她眼前官职只是一营主将,就这样把全军步兵交于其手甚是不合常理。
阿麦当下推辞道:“大将军,末将——”
卫兴冷声打断道:“麦将军!你这是想推辞还是推脱?”
阿麦默默看卫兴片刻,终将嘴里的话换掉,只朗声答道:“末将领命!”
卫兴这才缓缓点了点头,又简单吩咐了几句,让诸将出帐去准备。阿麦见卫兴面色不对,心中正迟疑是否要走时,又听得卫兴叫她留下。阿麦知卫兴还有事要说,便默立一旁等卫兴交代,谁知诸人刚出得帐去,卫兴身形便晃了一晃,已然是坐立不住了。
阿麦心中一惊,林敏慎已是扑上前去扶住了卫兴,嘴中低声叫道:“快叫军医!”
阿麦急忙出帐,却听卫兴在身后冷声喝道:“慢着!且等片刻!”
阿麦心中顿时明白,脚下停了一停,待诸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出得帐去,见那军医早已候在了外面,不等阿麦说话,那军医便小步而快速地向帐中而来。阿麦跟在军医身后进得帐去,只闻得帐中的血腥之气更浓了些。那军医上前解开卫兴衣衫,露出里面被血浸透的棉布绷带来。
阿麦看的惊心,不知卫兴竟然受了如此重伤。
卫兴看了阿麦一眼,低低地笑了笑,自嘲道:“想我卫兴自诩武功高强,谁知那崔衍天生神力,一把长刀竟然有劈山之威,我挡得几刀,一不留神还是被他砍了一刀。”
阿麦想了想,说道:“马战不同陆战,大将军虽然武功远高于他,但在兵器上却吃亏太多,再说崔衍一身蛮力皆注于刀上,大将军吃他暗亏也不足为怪。”
卫兴默默看了阿麦一眼,又低声道:“军中若知我伤重如此必然起乱,此事须死死瞒住,万不可泄露出去。”
阿麦低头应诺道:“是。”
那军医已把旧绷带系数解了开来,重新给卫兴上药包扎。
卫兴停了片刻,突然又说道:“我贪功冒进,致江北军如此险境,本应该已死谢罪,但现在正值江北军生死存亡之际,我若自裁必然会引得军中大乱,还不如留得性命杀几个鞑子再死,反而能激起大伙血性。麦穗,现我将江北军上上下下的性命皆交与你手,望你能让江北军起死回生。”
阿麦见卫兴说得如此直白,一时竟无言可对,只抬头看着卫兴道:“大将军,末将——”
卫兴却是笑了一笑,说道:“你莫要推辞,你既能灭常钰宗三万铁骑便能引我江北军走出困境。”卫兴顿了一顿,又直视阿麦道:“何况,我现在别无选择,只得信你。”
阿麦无言,只单膝跪地向卫兴行一军礼,说道:“末将谨遵大将军令!”
当夜,江北军连夜拔营,行一百四十余里,于第二日傍晚过子牙河,在子牙河东岸扎营。崔衍率军紧追其后,直追到子牙河西岸与江北军隔河而对。同时,在北的常钰宗引兵同时东进,依旧悬于江北军之上。
阿麦对常钰宗不予理会,只是派出少量骑兵和步兵过河挑衅,试探崔衍军队的虚实。崔衍针锋相对,立刻派出步骑兵迎击,双方在子牙河两岸展开拉锯战,战斗规模越来越大,双方都不断增兵。崔衍正要全军出击,阿麦却鸣金收兵,打道回营。战斗结果互有胜负,但北漠显然占了上风。崔衍志得意满,下令将士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出营决战。
大战一触即发。
江北军所在的子牙河东岸,地势平坦开阔,而向南十余里处却渐变为丘陵地形,一条小河穿过此地,汇入子牙河。这条小河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