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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珊伸出手来扶她:&ldo;大姐你慢点,还发着烧呢。&rdo;高凉下了地,看着水泥地板上蓝色的海绵人字拖,将脚伸进去,用脚趾夹住了拖鞋,这种触感真实得让她觉得这不是梦里,而是真的。她看着自己的脚,白白净净的,落地的时候脚后跟也没痛,完全没有一点病态,真好啊!永远在这个梦里不要醒来就好了。高凉已经太久没有下c黄了,站起来的时候她下意识伸手去寻找依托,扶着高珊走了两步,发现身上除了无力之外并无半点痛感,便松开了扶着妹妹的手,慢慢走到了门外。一出门,光线白亮得叫人睁不开眼,外面的暑气扑面而来,滚滚热浪灼烫着人的肌肤,感觉一切都那么地真实,完全不像是在做梦。夏蝉在院子里的大樟树上长噪不休,仿佛在控诉着天气的炎热。还是记忆中熟悉的院落,厨房在院子里的樟树下,小弟正坐在突出的树根上逗一只黑狗,看见她出来,高声叫着跑过来:&ldo;大姐,你病好了?&rdo;高盼正在走廊上的洗脸架边洗手,看见她出来,说:&ldo;姐,好点了吗?&rdo;高凉伸手摸摸小弟的头,触感那么真实:&ldo;嗯,好了。&rdo;她其实也说不上来到底好不好,但现在确实感觉没什么大碍,弟弟妹妹都还在,她就放了心,感谢老天让她做了个这么真实的美梦。高珊在堂屋里叫:&ldo;大姐,来吃饭吧。&rdo;高盼对弟弟说:&ldo;强强来洗手。&rdo;高强乖乖去了。高凉也走过去洗手,洗脸架上方有一面镜子,她一抬头,便从镜子里看到了一张白皙年轻的脸,她望着镜子呆了半晌,伸手摸了摸脸,虽然也没多少rou,但至少不再是病中瘦骨嶙峋的样子,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也曾年轻漂亮过了。高凉贪婪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多享受一下年轻的感觉。高盼本来已经进了屋,看大姐没进来,又出门来:&ldo;姐,吃饭了。&rdo;高凉回过神来,走到中间的堂屋,一眼便看见了悬挂在墙上的父母的遗照,他们慈爱地望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高凉怔怔地望着照片,眼眶湿润起来,父母意外去世,留下三个未成年的弟妹给她照顾,她却一个都没照顾好,她对不起父母,想到这里,她抬起手背擦了一下眼睛。高盼看着姐姐,总觉得大姐生病之后变得格外多愁善感起来:&ldo;姐,吃饭吧。&rdo;高凉走到桌边,看着红漆脱落的木桌子中间摆着一大一小两碗煮丝瓜,此外就没有别的了。高珊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问:&ldo;怎么没给大姐做鸡蛋?没有蛋了吗?&rdo;高盼看一眼妹妹,又瞟了一眼姐姐,说:&ldo;只剩下两个了,过两天强强过生日了。&rdo;高强赶紧摇头:&ldo;我不吃,给大姐吃。&rdo;&ldo;强强乖,大姐不吃鸡蛋,你吃。&rdo;高凉心疼弟弟的乖巧,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也想对他们好一点。高珊将筷子递给她:&ldo;大姐,吃饭吧。这一碗是你的,没有放油。&rdo;她说着将那碗少点的丝瓜朝高凉推过来一点。高凉抓着筷子,动了动手指头,触感特别真实,她拿过碗,夹了一点米饭放进嘴里,甚至都能尝到米饭的清香,她已经失去味觉很久了,真是在做梦吗?她突然放下筷子,用右手在左手背上猛地拧了一下,真实的痛感传过来,她呲起了牙,看着手背上慢慢浮现的红印,突然问了一句:&ldo;珊珊,今天是几月几号?&rdo;高珊一愣:&ldo;7月16号。&rdo;高凉继续追问:&ldo;哪年?&rdo;这回高珊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安地看了一眼二姐,大姐这是怎么了,都忘记今年是哪一年了。高强在一旁举手说:&ldo;大姐,我知道,是1988年。&rdo;高凉听见弟弟的话,不由得笑起来:&ldo;强强真厉害。我发个烧给烧糊涂了。&rdo;高盼不安地看一眼姐姐:&ldo;姐,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吧?&rdo;高凉看着大妹:&ldo;不用,我已经好了。&rdo;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做梦,如果是真的,那就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居然穿越时空二十多年,回到了1988年,那个她还没有失去一切的年代,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喜悦的泪水从眼眶中慢慢涌出,很快盈满眼眶。高凉大口大口地扒着白米饭,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到碗里。弟弟妹妹们都有些惊慌地看着无缘无故落泪的大姐,吓得有些不知所措。门外突然传来了自行车铃声,有人大声问:&ldo;高凉在吗?&rdo;高凉一愣,赶紧伸手抹去了眼泪,没来得及答话,高盼就已经替她答了:&ldo;在,我姐在吃饭。&rdo;一个年轻男孩从门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