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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仇风号,在满剌加那边来公文要求放行之前,仇风号都别想离开广州码头半里了。”
早知道这只老鹰听到任沧海的名字会突然抓狂,杨青杉就不会多事的提起任家商行的前主事者是什么人了。
现在可好了,鹰自己爱玩火他是管不着,但连累他这个好朋友肋上、头上插满刀,就为了替他出多年的怨气,实在是交友不慎!
五、六年前,杨青杉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状师,有一回应迁居于满剌加的友人之邀,去了一趟满刺加,想看看异邦人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船才刚离开大明土地没多久,就遇上了暴风雨,更没想到救他的竟然是传言中令人闻之色变的海盗船:仇风号。
原以为上了这艘贼船,八成没有好日子过的杨青杉,想不到却受到了极大的礼遇,还护送他前往满剌加。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当一个聒噪的男人和一个懒得说话的男人谈起话来特别投机吧?就在往满剌加航行的一路上,杨青杉和鹰两人就莫名其妙的交上了朋友。
这些年下来,杨青杉靠着他旁敲侧击的本领,探问到了鹰之所以成为闻名海盗的原因……
鹰的父亲比莱斯原是葡人派遣来中土的使者,在广州遇见了他的母亲邵芯儿,进而相恋、相爱,无奈他们的情缘却不被邵芯儿的家人所认同,尤其是邵芯儿在当时已经许给了一个远房表亲,因此和外邦蛮子暗通款曲,更是不为乡里所容。
而那个远房表亲因为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跟蛮子跑了,面子挂不住,于是心有不甘的设计陷害了比莱斯,让他非但未能有机会进京向天子献贡,反而以意图侵略中士的罪名被捕入狱,并在狱中抑郁而终。
此时的邵芯儿已怀有身孕,为怕腹中胎儿的生命受到危害,便在比莱斯的友人协助之下逃到了满剌加。
一个来自中士却怀有异邦人之子的女人,别说是满剌加当地的中土人士排斥她,就连满剌加的葡人也视之若娼妓,而这个来自于两个不同种族的爱侣所生下的孩子…鹰。比莱斯,当然也就受到极大的歧视。
在黑暗的生活环境下所成长的鹰,白娘亲口中得知爹的不幸遭遇后,不甘顺应老天坎坷的安排,凭借着一股傲人的毅力,非但从种族的夹缝中求得生存,还成为了满剌加及南海一带令人敬畏的仇风号船长。
说仇风号是海盗船?那也没错,但它可是领有葡国抢夺许可的海盗船。
仇风号所劫掠的对象只有一种,那就是进贡中土的官船,因大明自比莱斯入狱之后,便中断了与葡国的贸易,这着实惹恼了葡国人,在动中土不得的情况下,只好籍着有同样敌慨的狂鹰来惩治中土。
仇风号向来罕进中土的港口,若有需要也会伪装成满剌加的商船进来,反正这也是仇风号没打劫时所干的事——打着满剌加的旗帜,化名一般商船载货、经商,这才是鹰和仇风号船员每个人都口袋饱饱的主要原因。
仇风号之前所交易的范围以南海诸国居多,而对中土有着纠结情仇的鹰根本是不愿意踏上这块土地,所以就算来到中土,也不曾下过船。
然而因为邵芯儿在逝世前,曾要求鹰回来寻找父亲的骨骸,以完成她生不同裘死同袅的心愿,才促使他第一次踏上这块令他痛恨的土地。
当初也是杨青杉的主意,让仇风号再次以满剌加商船的名义进港,同广州城最大的任家商行做生意,再顺便请任家协寻比莱斯的遗骨,这应该比无头苍蝇般的瞎找来得容易多了。
谁知杨青杉在谈及任家商行种种,无意间提到任沧海三个字时,鹰便暴跳得简直想杀人,因为邵芯儿口中所说的那位远房表亲不是别人,正好就是——任沧海。
杨青杉不提到任沧海,鹰倒也没将报仇的事放在心上,但听到这个杀父仇人非但没受到老天的惩罚,还财大业大、带着儿女安享天命,他便咽不下这一口气。
虽然任沧海早在两年前就逝世,但他不想如此轻易的放过任家。
既然他必须来中土找寻亲爹的遗骨,又刚好得知任家的消息,他何不藉此机会要任沧海的儿女,也尝到他小时候那种饱受困顿、歧视和凌辱的日子,让他作鬼也不安!
“你这些年掠夺了不少各地进贡给朝廷的珍品异宝,早让朝廷视尢南海头号大敌,只是你这只海上神鹰向来在南海一带神出鬼没,却从不曾泊岸中土,让他们也拿你没办法。
这次你公然亮出仇风号的名号,虽然碍于满剌加的关系,官府不敢直接抄船,但他们不知打哪儿探听到你离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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