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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苍陵缄默不言,敛下双瞳,藏在刘海之中,看不出眼底的情绪。家国大义在前,自身利益在后,不论出于何种考虑,必得先攘外方能安内,若真被善巢同西城侵占了桓朝国土,那将来即便他打下了江山,也得因休养生息之故,忍受被侵占国土的侮辱。所以这赶跑西域人一战,必须得打,还得将其打得落花流水,挫伤他们的士气,让其在桓朝内乱之时,不再生出侵占之心。季临川悄然逮着他冰冷的手握了上去,安然地送去一笑:“目前情况尚不明,兴许朝廷军能对付他们呢。现今安天仁还未下旨要你出征,便先不忙。你若此时出征攻打西域两国,反而会落得违抗天子圣令的罪名,倒不如静观其变。”心头堵路之石,因着他这话而被炸开,晏苍陵反手握上季临川的手,从指缝间将自己根根手指塞入:“你说得也是,不妨静观其变。至于这起兵之事,便先搁着罢。我无法在自己的国家被人侵略时,还于自己国家上捅上一刀,只是可惜了这好时机,春末起兵是最好的。”“无妨,”季临川紧了紧手心,微勾起一抹淡笑,“我们再等一年也是可以的。”“但愿如此。”晏苍陵回以一笑,“希望我桓朝能撑过去这一劫。”“定是可以的,我们不妨等待好消息罢。”“好。”然而,好消息未等到,却在一个月后得来了一个坏消息。这日一大早,季临川还窝在被里赖床时,便听乐麒来向他禀报,宫里来人了。他立刻翻被坐起,匆忙穿衣,到客堂去迎接来人。去到之时,那公公已展开了圣旨,吊着一个尖细的嗓音念着圣旨上的内容,摒去其中废话不谈,大意便是以黄金百两为赐,让晏苍陵带兵出征,驱逐西域两国的兵马。晏苍陵叩首接下,提起圣旨时,目光深邃地凝注在这未曾见过的公公身上,问了一声:“敢问公公是哪位?本王似乎未曾见过。”“哎哟!”那公公挑起了笑容,兰花指一扣在脸颊,朝着晏苍陵点了点,“这宫内之人如此之多,晏王您又如何记得如此多人呢。”“敢问公公,不知李公公现下如何了?”晏苍陵冷笑着掰下公公翘起的手,轻轻往他手心一按,一枚玉佩就顺到了公公的手心里。“李公公啊,”公公的眼都弯成了一条缝,不着痕迹地将玉佩收回,扭捏着腰肢点道,“哎哟,现今他可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圣上身体不好,他便随身伺候了。”“是么,”晏苍陵的声音一贯的冷,“不知公公可知,此次派往驱逐西域两国的是哪位将军?”“这朝政之事,咱家怎知晓呢,总而言之,晏王您前去决计不亏,只需做做样子讨天子欢心即可,至于这驱逐的重任,还是交由朝中大将罢。”晏苍陵不悦了,先不说这公公话中的贬低之意,便是在驱逐外敌的档口,还让自己置身事外,只做样子便可,分明是毫无爱国之心。察觉到晏苍陵身上所散的怨气,公公打了个抖,识趣地一躬身,笑着扭腰告退,临近门口的季临川时,还勾起一笑,笑意不明,但却看得季临川头皮发麻。“慕卿……”目送公公远去,季临川折身回来对上晏苍陵的眼,又将视线落在他手中的圣旨上,“你打算如何。”“能如何,”晏苍陵将圣旨丢给了乐麒,“除却带兵出征,还能有何良方,你也不想想,现今我可是被架空了权利的王爷,竟然还求助于我,可见事态不容乐观。不过我有一矛盾之处,璟涵你替我拿拿主意。”“什么矛盾?”“你也深知,此刻我是一个权利被架空的王爷,能出动的人手,也就只有府上的亲卫,可这府上的亲卫至多只有百人,如何能力敌西域两国之人,但若是出动三军的人手,我生怕会被有心人发现我私下募兵,而寻你们的麻烦。”“既然如此,”季临川撑着下颔思索,提了一点意见,“我想,宋律也应当收到了圣旨,那便将三军之人整合入他的手下,让其带兵一起同你出发。但你要确保,真正的军权掌握在你的手中,而宋律只能听你命行事。”“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晏苍陵对着乐麒道,“烦你去请宋律过来。”宋律在听闻朝中有公公下旨而来时,就带人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府上,以免被公公发现自己住在王府之事。这会儿,刚收到公公传来的圣旨,便听闻晏苍陵传召,他急忙赶了过去。听罢晏苍陵所说,宋律毫不迟疑便应承了,并拱手表示驱逐外敌他义不容辞,也绝不会趁此时机叛变晏苍陵。晏苍陵考虑再三,决定将部分权力转与他手,让其带兵上阵杀敌。之后,晏苍陵伙同众人商议一日,决定从三军中抽出十万兵马,整合成“驱虏军”,并配备最好的军械,以使其能以最快的速度,驱赶走西域两国兵马。一切准备就绪后,晏苍陵唤来了江凤来,让其一并相助,书生出身的江凤来,对这等侵占国土之事最是义愤填膺,话不多言,就颔首答应。于是商议好后,晏苍陵决定明日一早,便带兵出发,赶往战场。但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