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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天仁被两女缠怕了,摆摆手就说今日便这么算了,就将季临川放回了。季临川从鼻中吭出一声,抬脚往外走去,熟料这时,前方陡然出现一只小脚,恰巧横在他的脚下,他受其一绊,人就往地上甩去,同时膝弯处骤然受到一股重击,他顿时疼得叫了一声“啊!”戛然而止,尾音方落,他立刻将声吞入喉中,伴随着倒地之声,将其声掩盖。他蹒跚着爬起,掸了一掸下摆的灰,扫向那得意地朝自己撇鼻子的安瞬言,不愿同他计较,气吞入肚,赶忙加快脚步往外走去,但他独独忘了一件事。一个人若是心仪另一个人许久,定是将他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一个惊呼,都能深深地记在心底。于是,安天仁厉声一喝:“站住”,人就上了前,直钉入季临川那双惊魂未定的眼:“你是何人!”☆、· ·惊呼季临川本便心中有鬼,一听此声,顿时双脚如被一根钉,狠狠地扎进地里一般,动弹不得了,大口地喘息几下。安天仁还纠缠不休,再问一句:“你是何人?”季临川独对上安天仁的眼,这双眼在过去那段和时日里他看了不下百遍,这双眼他是恨到了骨里,也怕到了心里,他甚至可清晰描绘出这双眼在看到过去的他时,是如何的狰狞——眼白翻出,血丝如布,眼底的狠意与贪婪,连饥饿的野狼都自叹弗如。季临川下意识地打抖了,在晏苍陵身边时,他尚可镇定地面对这个人,可晏苍陵不在,安抚他的温度也荡然无存,他无法强迫自己镇定地去面对安天仁,他甚至可说,此时此刻一闭眼就是当时安天仁压到他身上,试图行暴的贪婪神情——虽说那时他总会将安天仁踢开,但安天仁扑身而上的那一幕,却永远都刻在他的心底,洗刷不去。“皇上!”梦容看季临川脸色发白,心底叫了一声不好,连忙上前惊呼一声,攀在了安天仁的身上,柔软的胸脯一贴,摩挲着安天仁的胳膊,以引起他的注意,“皇上,您看我还不够么,怎地还看别个男人,那我可不依。”安天仁这会,竟然未有理会梦容的撒娇,轻轻一瞥,就将她的手挪了开去,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注在季临川的身上,怀着期盼再问:“你是谁。”“凌涵。”季临川借着宽大的袍袖,将自己的抖意掩在手心里,紧咬下唇,憋住自己的惨白脸色,但无论他如何装作镇定去蒙骗好糊弄的安天仁,精明的王恩益都将他的恐惧一一收入眼底。王恩益脸色一沉,给了在他脚边哇哇大叫邀功的安瞬言一块糖,含着冷笑,凝视着季临川的反应,诡异之色爬上脸颊。季拂心被晏苍陵买走,李桀到晏王府时所见的准王妃不良于行,再至今日这见到安天仁面色奇怪的晏王妃,种种迹象,皆应证了他心头想法,晏王妃便是当初被自己卖掉的季拂心!而季临川尚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王恩益猜了个透,现今心思都落在安天仁身上,生怕他一个不好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给晏苍陵带来麻烦。安天仁没有似王恩益那般掌控许多信息,对季临川身份的推断,不过是那一声惊呼罢了。他再跨前一步,逼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方才那声惊呼,可是你喊出的?”季临川不会承认,拳头间泻出了丝丝颤抖,每动一下,每说一句,都是在强迫着自己:“什么惊呼,我不知你何意!”脸色绷紧,不敢多说一句废话,以免会被安天仁拿住把柄。“你……”季临川眼中的怨毒之色明显得都快溢出,安天仁被他这对目光吓了一吓,后退了一步,又抬手指着他的鼻头,“朕命你再啊出一声,给朕听。”季临川紧闭的双唇中,牙齿都磨得快成了粉末,他向梦容递去求救的一眼,梦容立刻又缠到了安天仁身上,怎料这会,安天仁竟然一掌将他宠爱的梦容推开,大喊一声“别碰朕!”前后反应之差,让众人瞠目结舌。为何安天仁如何纠结这一声惊呼,为何安天仁对梦容前后态度判若两人,皆成为众人心中不明的迷。皇后不知安天仁同季临川的关系,她左右一看,梦容被安天仁吓得簌簌落泪,季临川面色惨白,一直在瞪着周身之人,而相比之下,王恩益却是嘴角噙笑,得意不已。皇后沉着地观了一眼态势,现今无论这安天仁为何如此纠缠,都应先让季临川离开才是,不然季临川留下,只会让王恩益抓住错处,借题发挥。故而她上前一步,劝慰道:“晏王妃,你不妨说上那么一声,也好让皇上安心安心。”季临川睃向皇后,看她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估摸着应是让自己用假声瞒混而过。他面色一沉,努力将声音一换,沉着嗓音就啊了一声,安天仁一听,愣了一瞬,还未反应过来,这安瞬言就快他一步指向了季临川:“啊,皇祖父,这声音不对,方才还不是这声音的!”季临川狠射向安瞬言一眼,却只收到他对自己做着鄙夷姿势的手,他还掀动着双唇,一下一下地做着唇形无声喊着:“哑巴哑巴,让你们上次欺辱我!报应报应!”季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