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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振军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冷冷地说:“师叔是先到咱们家里,然后才回京师的。那封信不过寥寥数行,他早已记牢,念给你爹听了。当时我也是随侍在师父身边的。”
“弟在京师,侥幸已获晋身之阶……兄回里了却大事后,请即来京一晤。”他把信背出来,果然一字不差。
“了却大事,这件大事不只是等待你在家里生孩子吧?”戈振军毫不放松地问他师妹。、
何玉燕颤声道:“那、那你以为是、是指什么?”
戈振军厉声说道:“这还用得着我说吗?你自己也该想得到!他叛师求荣,最紧要的事情当然莫过于保全自己!”
这话说得十分明显,耿京士是因为害怕师父清理门户,因而先行杀师!
这本来也是极为合理的推测,但何玉燕却又怎能接受这样冷酷的事实?“不、不,他即使是行差踏错,我也不能相信他会杀害爹爹!”
不过,不相信也要相信了,因为她已经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大师兄。
她咬着牙叫道:“耿京士,我、我真是看错了你!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耿京士苦笑道:“燕妹,连你都不相信我,我真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不过——”
戈振军喝道:“还有什么不过!”
耿京士道:“大师兄,请你宽限十天,到了期限,我一定回来和你们说明真相!”
这段话包含两层意思:第一,此时此地,他还不便说明真相;第二,他向大师兄求情,用的却是“你们”两字,当然也是求他妻子谅解的了。
何玉燕留意他的眼神,感觉得到他内心的凄苦,但却似乎并没有羞愧不安,而是坦然迎接她的注视。何玉燕不禁心中一动,暗自想道:“做了亏心事的人,不会这样坦然的,难道他真有难言之隐?”
但耿京士如今已经从她的丈夫变成了杀她父亲的疑凶,她又怎能率先提出答允他的要求?她把目光移向大师兄。
戈振军冷笑道:“你还会回来,骗小孩子也不相信!嘿嘿,你杀了师父,居然还想脱身,这算盘也未免打得太如意了。倘若我徇情放走了你,师父在天之灵也不会饶恕我的!”
分明这段话显然也是说给何玉燕听的。何玉燕还能说什么呢?
她狠起心肠,咬着牙根,颤声说道:“大师兄,杀父之仇,本来应该由我报的。但如今,只、只好偏劳你了!”
只听得“唰”地一声,戈振军已经挥刺剑向耿京士刺去。何玉燕掩面低泣。
耿京士挡开分的一剑,突然一声长叹,说道:“大师兄,你这样迫不及待地要来杀我,其实也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知道你等待这个机会已经等得很久了。大师兄,我说得对么?”
戈振军大怒道:“我是替师父报仇,不是和你计较私人恩怨!你杀了师父,杀了何亮,还能怪我不留情!”口中说话,剑已是越来越快。七十二手连环夺命剑法疾发如风,“嗖”地一声轻响,耿京士肩头中了一剑,虽没伤着骨头,已是流血如注!
何玉燕转过了头,不敢再看。只听得耿京士朗声说道:“大师兄,我本来不应该和你动手的,但我可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世就没父亲,说什么我也要见到我的孩子才能瞑目。大师,我既然一定要杀我,可莫怪我不让你了!”
戈振军道:“谁要你让?有本事你连我一起杀了!”双剑相交,但听得“当”地一声,耿京士晃了两晃,脚步都好像有点儿站立不稳的样子。戈振军喝声:“着”长剑顺势横劈,截腰斩肋。他出剑如电,而且是趁耿京士身形未稳之际痛下杀手的,只道这一剑最少可以斩断耿京士的两条肋骨。哪知耿京士摇摇晃晃,似站立不稳,但他接连转了两个圈圈,却恰巧避开了戈振军这凌厉的一击。
戈振军哼了一声,心里想道:“隔别一年,这小子的轻功似乎又进了一层,但饶你轻功再好料也难以抵挡我的连环七十二招。”
果然只不过使到二十多招,耿京士的身形已经被他的剑势笼罩。戈振军又喝一声着!长剑轮贺,当作大刀一般从耿京士的头顶上方直劈下来。这一招“直劈华山”,以剑作刀,刚猛无伦,正是戈振军最得意的一招杀手。他自恃功力比对方胜过一筹,料想耿京士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抵御的。哪知就在他的剑势刚刚引满待发,距离耿京士的头顶不到七寸,就要劈下来之际,耿京士的剑锋一转,轻轻巧巧地划了一个贺圈,竟然把他这一招极其刚猛的剑势化解了。
戈振军吃了一惊,暗自想道:“这一招剑法我好像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