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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人在那里心疼的叫着,越叫越响,就像隔壁的鸡进了我家的麦地,母亲在吊脚楼上心疼地喊叫着,没想到这女人叫得比母亲还要心疼。
我想老虎要是听到叫声跑过来,我的小命就完蛋了。
我怕得要命,于是提醒那女人:“阿姨,别再叫了,你再叫,老虎听到了,会跑上来吃人的。”
女人闻声,掀开脑壳上的稻草,哼哼叽叽地说:“娃,娃崽,别,别怕啊,老虎怕阿姨。阿,阿姨这一叫,老,老虎就夹着尾巴跑到卵背冲去了。”
卵背冲离这儿少说也有四五里路,远着呢。女人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二弟在稻草堆里,闭着眼睛装死。然而我的眼睛瞪得牛大的,父亲还在那里铆足劲火啄食着女人的那粒麦子。那粒麦子都快要烂掉了,看得我都心疼了。于是我又提醒父亲:“不老,别弄了,再弄阿姨的麦子都要烂掉了。”
父亲懒得理会我,倒是那女人偶尔回过头来,冲我挤眉弄眼,怪笑,然后底气不足地说着:“啊,啊,大人做事情……啊,娃崽看不得……啊,啊,会瞎眼睛的!”
我不信。
这大人的话不能信哩。十里八寨的大人喜欢骗细娃崽,好吃的东西都自己留着下酒,他们说什么鸡屁股鸭脚板还有猪蹄子细娃崽吃不得,吃了会挑三拣四的,找不着婆娘,可我偏不信,后来趁娘老子不注意,我偷吃了几回鸭脚板鸡屁股,那味道可香着呢。当然,每次偷吃了,我就说是小猫小狗吃的,小猫小狗有嘴巴,但不会说话,只有挨打的份。
阿姨又在骗我了,我没有理会她,继续看我的,心想大人做事情,细娃崽当然要看,要不日后怎么会做事情呢。原来男人的东西是用来啄食麦子的,我看得似懂非懂。
炷把香的工夫过去了,女人推开父亲从草垛上爬起来,用稻草胡乱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烂麦子,这才穿上便衣裤子,匆匆离开了烂牛棚。
父亲要女人明天还来。
女人匆匆走远了,父亲还傍在烂牛棚边上,汗水爬撒地打着招呼:“正英姐,明天还要来哩。”
我忍不住问父亲:“不老,阿姨裤裆里的那粒烂麦子好吃么?”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张寡妇(4)
父亲晃了晃手中的大旱烟锅,冲我吼:“烂你个脑壳呀,老子操你妈的,回去莫乱讲,否则,老子敲烂你的脑壳。”
父亲生气了,那样子怪吓人的。
我吐吐舌头,再也不敢作声了。
回头看二弟,二弟真的睡着了,正在那里流着口水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头。
父亲蹲在烂牛棚边上,悠悠地抽了一袋旱烟。
抽完了,父亲就在一块岩脑壳上梆梆梆地磕那旱烟锅,直到把旱烟锅里的烟灰和烟屎都磕出来了,父亲这才站起来,把旱烟锅往腰间的布带子里一插,然后抱着二弟,哼着 “人哄人哪哄不倒,*哄人哪飞起跑”的荤调子,往家里走。
我跟在父亲的屁股后头,心里美滋滋的想——
女人的麦子好看也好吃,就像八月十五吃的夹馅饼。
张寡妇的本名叫张正英,是芷江新店坪一富裕人家的闺女,因为年轻的时候*,麦子青青就让自家的长工莫名其妙地偷吃了好几回,结果在家里生了一个从麦地里来的女娃,见不得光,掐死了。这做姑娘的在家里生娃,要是让街坊邻居晓得了,那是要被戳断脊梁背的。张正英是个漏脚货,张家的老脸都让她给丢尽了。娘老子一怒之下,把她嫁到了枫树寨。
张正英的男人姓刘,瘦瘦高高的,人们都叫他刘竿子。
刘竿子是排工,平日里靠给人放杉木排子到芷江城头,换几十个铜板逛窑子,笨得像头驴。所谓的木排,就是把山上砍下来的木头拖到河边,扎成或宽或窄的木排子,等大雨天河里涨水泛黄后,直接下水,把木头运到城里去。
河里没涨水的时候,刘竿子就把苕棒和苞谷种得满坡都是,还喂了一头母牛两头母猪,先后讨了十几个婆娘,但不是死了,就是跑了,裤裆里的家伙饿得发慌。张正英嫁过来的时候正好十八岁,*大,屁股也肥,而刘竿子是快四十岁的人了。父亲说,快四十岁的男人抱着一个十八岁的姑娘,那是要一竿子插到底的,床铺大白天都“咯嘣咯嘣”地响呢。
刘竿子几家伙就把婆娘的肚子搞大了,正等着当爹哩。
然而,刘竿子还没有等到当爹的那天,就到龙宫洞见小龙女去了。
端午节下大雨,山溪水暴涨。
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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