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页)
“听说。”段瓷知道他是好意,自然是恭敬着答话:“陈叔,我跟欣萌都不小了,处事有分寸。成不了一家人,也是好些年朋友,她父亲是我长辈,从哪头论,我得叫声叔的,哪能别着呢?” 陈叔长长应一声:“哎——可不?不说利害说人情,十一这点叔儿放心你。山东儿那老头,没坏心眼子,就是忒倔。可也是,就这一丫头没出门子了,老大不小的,相中你了,你还不点头,搁谁能不急你说说?”搓搓皮肉松垮的下巴,“我看要不跟老段沟通一下吧。”
段瓷急了:“叔!”
陈老头哈哈大笑。
球僮接到同伴传话,上前请客人移驾。
二人上了电瓶车,陈老头任务完成,就着话引子真正聊起家常,说的还是许欣萌:“那闺女我见过几次,在北海幼儿园吧?我们大盛家那虎小子去年在她们那儿。”
幼儿园倒是没说错,别的就没什么印象了,段瓷不清楚许欣萌都教过谁家孩子,只道个个背景强大,来回扒拉着挑,没几个上下学不是司机接送的。欣萌也因此不想再教下去,说是这些孩子颠覆了纯真二字的定义。想到这儿不由笑笑:“她愿意上学,念自考本科呢。”
陈老头犯了媒人瘾:“挺好的呀,本本份份的。人全凭自个儿,不沾她爹一点儿光。”拍拍段瓷大腿,“跟你不挺对路吗?”
段瓷只是呵呵笑,低头把玩球杆,帽沿遮住了表情。
“臭小子!”他又重重拍了两下,扭脸看稀疏云朵,“叔儿老了,不跟你们掺和。这天儿好啊,就估计晌午得热起来。”
晌午未至,不过半上日昼,太阳就已发威,草坪一片白光,眼力差点儿的要盯不住球。一行人真正下场挥杆的没几个,都用了真本事,彼此都不是常规客户,没有直接业务,玩起来倒也没那么多顾忌。起早打到这会儿也尽了兴,三两一撮搭着球车回俱乐部稍歇。
小邰跟着段瓷最后走,对上司的表现颇有微词:“我说您这两下子太跌份儿了。” 段瓷向陈许等人摆摆手,示意这就跟上,脱着手套,一本正经地说小邰:“全怨你没事儿就看计分卡。”
球僮收着杆噗哧直乐。
小邰瞪她一眼,不服气地说:“早知道你能打成这样我来啊。”
段瓷似笑非笑瞥他:“打四年多球还没进过80的好意思说我?”
小邰无语半晌,方悟出个中玄机:“你是不是故意让着那些老头子?”
“让?你打两杆算一杆都不是他们对手。”别人看天气好才来玩,这几位是天儿实在坏到无法户外活动了才不出来——改在室内练轻击。谁让谁?段瓷从来没想过能赢他们,输不太多就行,免得人家不肯带他玩。都是把持不同机关要道的,平日烧香,用着了不慌,他目的是维持关系,没那么重比赛心态。
敲着微酸的肩膀先那看热闹的一步坐上车,身子松懈下来,空气真不错,快到中午了还能感觉氧分子充足。
他本来想带连翘出来透透气,又怕她一夜没睡好,撑不住这么站着。昨晚她哭到精力透支昏睡过去,他把她抱回房间,到早上小邰来电话,她一直都没醒,大概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究竟背了什么样的过去,累成这样还不肯放下。
还是他不值得她放下重来?
小邰研究地盯着老板,转转眼珠,笑得暧昧:“合着是晚上疯大过劲儿了。” 球僮被他乐得发毛,催促道:“您还跟这儿晒着啊?那我们先回去了。”
连翘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早上段瓷出门的时候说:“我去打球了。”明知她是稍有动静就醒的,还在她鼻子上亲了一下,像是成心要吵她起床。她固执地闭着眼,他却无声无息蹲在她脸前看了许久,目光似乎专注。猜不出他这样看着她,想的是什么,连翘更加不敢睁眼,直到他离开。
昨天的事,他没可能一点不觉奇怪的,可却能不提不问。
说来矛盾,他问,她会无从掩饰,不想骗,偏偏有些事,最不想对段瓷提起。 不问,她又担心他猜到了什么,却懂得尊重她的怪异反应,就像芭芭拉。如果是这样,连翘很感激。然而,芭芭拉猜对与否,她并不在乎,段瓷不同的。
披了过大的浴袍走到阳台,看到他上车的背影,天蓝色POLO衫搭配条休闲裤,与素不同的打扮,令她倍感稀奇。踱回来进他衣帽间,意外发现柜子里面颜色和款式都很丰富,想不到段瓷竟是个置衣狂。
回想认识他这半年,他总是无一例外地深色西服白衬衫,头发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