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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来转去,找不到方向。忽然,她看到了前方隐隐约约的轮廓:鲜花似的纱帐,朝霞似的缎面,黑色的发,雪白的颜。似乎有两个人裹在被中,窝在床角。这个搂着那个,那个倚着这个。俩人似乎在看书,又似乎在说话。你侬我侬,耳鬓厮磨。良宵静静,唯有花解语。
这一幕似幻非真,忽远忽近:一时,是花半夏看着他们在看书。一时,竟又是自己手里拿着一卷书在看。只是那上面的字,都好像被蒙上了纱,怎么也看不清楚。
她的心突然大痛,仿佛有刀子捅了进去,还在反反复复地搅。
画面陡然一变。依然是浓浓的大雾,书却不见了,纱帐也不见了。空空荡荡。
只有一个人背对着她。那个人长身玉立,飘渺的云雾绕着他的周身,浅浅地浮动。那个人清清冷冷的嗓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今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好,我也罢,都各自珍重吧。”
说完,那人便向前走去,身影渐渐隐没在雾气里,越来越遥不可及。她也不知为何,心乱如麻,慌乱地向前奔跑,手茫然地向前伸着,失声大叫:“等等!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双脚忽然踏空。顿时,耳畔狂风大作。云雾尽散,身下,莽莽深渊,茫茫红尘。
心剧烈地一跳,双眼猛地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那顶陈旧的蚊帐,火光依稀在摇晃,白飞白担忧的面孔在头顶上晃来晃去,那张夺命铁嘴还在一张一合:“公子你醒醒,醒醒……”
心还是跳得很快,她低低地喘了一阵,才发觉自己满脸的湿漉漉。额头上全是冷汗,面颊上全是泪水。连枕头都被浸湿了一大片。
那个梦境是如此朦胧,又如此真实。花半夏只管回想着那个梦,连白大夫的袖子蹭上来给她擦汗都没注意到:“公子你好些了么?别怕,不过是梦魇。”
想了一会儿,花半夏才回过神来,视线落到自己那两只死死地抓着白大夫的手的爪子上:“我方才,做了什么?”
白大夫似乎松了一口气,不以为意地抽回自己的手:“没事,公子似乎被梦魇住了,方才浑身发抖地嚷梦话。这也无碍,好好歇息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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