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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家经济条件也不太好,眼看继续复读已望,何小丽万般无奈地走进丝五厂当了一名剿丝工。当官的理想彻底地破灭了,理想和现实突然变成天和地,遥远得不着边际。她感受了人生的最大的悲哀和失望,困惑和无助充满心间。
当剿丝工很苦很累收入不高,生话单调乏味,周而复始,没完没了的三班倒,整天面对是满车间机床不停的轰鸣声和蚕丝的酸味,百无聊赖中她早早地与相爱多年的江德结了婚,生话才有了一点生机和快乐。但江德那小子,亏他还当了几年兵,胸无点滴雄心壮志,不去努力争取当官不说,还竟然闹着下岗干个体,确实让何小丽伤心痛苦了好久。
何小丽最羡慕和嫉妒的是兰草,哥哥兰天是个当官的,丈夫秦正联也是个当官的。令她费解的是,兰草为什么能安心剿丝工作?在丝厂这么一个辛苦的环境里,竟然也能干得有滋有味,快快乐乐?可能就是因为厂里给了她一个班长的头衔吧。
何小丽面对现实曾一度调整了人生的定位。江德当兵后,她感到寂寞空虚。就在这时,那个对她的美貌垂涎已久的主管行政和人事工作的副厂长,乘虚而入大献殷勤,何小丽从剿丝车间调进厂办当了一名打字员。打字员虽然不是个什么官,但工作轻松没有夜班,而且与领导们接触多,这让同车间的姐妹们羡慕了很久。
何小丽感到人生充满了希望,充满了阳光。对工作尽心尽力,很快成了熟手,加上她性格外向,嘴巴乖巧,很会逢场作戏,又能陪客人喝酒,领导们对她印象都不错,又调进了行政科,专门负责接待工作。何小丽如鱼得水,游刃自如,表现得十分得体,恰到好处,促成了几笔大生意。何小丽成了丝五厂有名的交际花和大功臣。副厂长对她更是钟爱有加,百般照顾,他直言不讳地告诉何小丽,只要跟了他,就让她当行政科长。就在何小丽心生感激几欲投入副厂长怀抱时,江德服役期满归来,毕竟他们相恋了多年,加上他家条件不错,很快结了婚。无奈那小子不争气,不说挣点表现谋个一官半职,还竟然放着一个好工作不干要去下海。何小丽十分失望,俩人无休止地争吵,最后只好离婚。企业改制,工人下岗,厂办人员重新组合。那个副厂长不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在背后狠踹了何小丽一脚,令她措手不及,下岗也成了自然的事。
何小丽又跌入人生的第二次低谷,她感到彷徨和无奈,不得又一次面对现实调整目标和计划。下岗后,以她的条件要找个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她是个要强的人,加上有了在行政科工作的体验,不愿寄人蓠下,想自己办个企业,好好品味一下当厂长经理的滋味。
“江德,不要得意太早,我要办个大公司,让你好好瞧瞧。”何小丽心里恨恨地。
何小丽放弃开出租车的打算后,认真地搞了个市场调查。干服装?干酒店?投资太大。搞娱乐?效益不错,但风险大。办公司,钱从何而来?何小丽自信自己的能力,但没有什么积蓄。通过考察,她看中了保洁业务的市场前景,而且不需要太多的投资。政府已制定了下岗工人重新就业的优惠政策,注册登记和各种手续办得很快。保洁公司生意谈不上多好,几个月下来算算帐,还是比丝厂上班强了几倍。
何小丽只所以不找对象,因为她心里早已有了一个人。
贺长生在市政府办公室当科长时,曾陪主管副市长来过丝五厂。晚上厂里设宴招待副市长,何小丽作陪。贺长生为她的气质和美貌倾倒,何小丽也为他的学识和少年得志而动心,俩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只可惜都结了婚。席间碍于领导在场不敢造次,席后也只能是两眼相对暗传情,依依不舍也要分。随后贺长生约见了何小丽一次,双方有了更深的了解。见面时一个恨不能再嫁,一个恨不能再婚。俩人信誓旦旦,如果今世还有机会,你非我不嫁,我非你不娶,一定要白头谐老,共度一生。一番柔情缠绵后两人宽衣解带,作成了一回刻骨铭心的鱼水之欢。也许真的是天意撮合,何小丽最先离婚,两人暗地住到一起,只是不敢声张,贺长生尚未离婚,一个仕途无量的年青领导干部,为了提前开锅而吃了夹生饭,弄得不好还要背上一个重婚的臭名。贺长生前不久才甩掉那个至今还在老家孝敬他父母的高中女同学。今天的贺长生已非当年的贺长生,他早已坐上了泰平举足轻重的市建委副主任的宝座了。
何小丽这次才算真正坐对了花轿嫁对了人。婚后的社会地位扶摇直上,也真正地实现了当官的梦想。贺长生神手通天,何小丽在丝五厂时只是个行政科的办事员,工人身份。结婚不久,她的履历上就变成了行政科长,干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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