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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如果一定要面临选择。那就请在你更愿意相信感情的时候去叩问理智。”
一张匆匆写就的匿名字条,五年级那个冰霜圣诞夜收到的意外礼物。
当时,西里斯被他母亲强令召回大宅中,而借住詹姆家的自己则透过窗外斑驳的枝影,遥看到不远处山坡上那座闻名遐迩的白房子昼夜冷清。
那时还不知道,从今以后,几代人的命运将就此改变……
在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卢平一直这样淡漠地认为。
尽管邓布利多校长曾多次在各种场合提到过生命与爱的延续性,但他一直觉得,一旦人死了,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一张纸、一本书、一朵怒放的玫瑰、一幅油彩斑驳的画像、一条曾走过的卵石道……
后世再多的追寻与记录都只不过是凭添了一段段无从考证的苍白文献,而真正鲜活的笑脸,早已在长河中化为细沙点点。
所以,素来爱书的卢平从不看人物传记,甚至带有几分厌恶地排斥这种意义上的虚无。
信仰是具有欺骗性的。
个体的生命,无法传承。
面对失去,唯一能避免痛苦的方法便是不要去触碰彼此的真心。
可是,九岁那年,当瘦小的自己又一次挂着累累伤痕,心情糟糕地推开家门时。在狭窄的客厅内,一名周身仿若散发着耀眼银光的金发男子从凹陷的旧沙发里站起身,微笑着端详门厅处面无表情的少年卢平。
“愿意跟我出去走一趟吗,莱姆斯?”永远不能忘怀,那人曾这样温和地询问。
那一日,这个叫格林德沃的男子领着自己穿过伦敦街头一条条狭窄逼仄的小巷。
漫天的浓雾模糊了路人的双眼,一度,他撞上了一名孤身一人的男孩子。
“对不起。”他匆匆道歉,然后转身跑远,忽略了男孩胸前别着的那枚阴沉华贵的布莱克家族徽章——上面幽幽闪烁着长子才能拥有的暗红色流光。
不远处,看不清面容的流浪艺人的喑哑琴音静静盘桓在乳白色的半空中。
“雾太大,可别走散了,还是我拉着你好啦。”前方,格林德沃教授笑着伸出手。
其实长大以后回头想想,那一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就是一位突发奇想的年轻教授领着一名备受狼人身份折磨的小孩子乐呵呵地手牵手逛街。
但是偏偏,每当卢平回想起这段经历时,他都会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在禁不住低头浅笑。
第一次感受到没有掺杂一丝鄙夷、恐惧与担忧的目光,卢平说不上来那是怎样激动的一种欣喜感觉,就彷佛他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在不可挽回的伤害发生之前的那段平凡又温馨的时光。
那个时侯,爸爸妈妈会温柔地冲自己微笑,而不是连想要抚摸孩子的头都要迟疑踌躇、畏缩不前。
“呐,莱姆斯,快快长大吧~”黄昏时分,在通向家的小径上,格林德沃俯下身,他微微笑着,亲昵地拍了拍男孩子瘦弱的肩膀,“等你长大到能够独自去今天我带你去的那个对角巷时,就会再一次地见到我哦~然后,你会遇到很多可以带给你幸福的人,所以,现在——请一定要坚强。”
如果想要避免伤害,唯一的办法便是永远都不要触碰彼此的真心。
卢平无可奈何地发现,这场心灵的战役,自己从一开始,便在那个金发男人面前,溃不成军。
……
“西里斯背叛了詹姆和莉莉,杀了小矮星彼得?!”震惊地望着脸色铁青的穆迪,卢平一时间失了语言。
作为曾经的劫掠者,彼时四人组中的最后一人,他沉默地应对着凤凰社内的群情激愤。
从小到大,令他最引以为傲的并不是那裹挟着痛苦而来的强大魔力,时刻保持着内心的冷静与谨慎才是幼年非人折磨带给他的最大财富。
卢平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有些冷情的人,相比冲动热血的格兰芬多,他并不奇怪当初分院帽缘何犹豫想把他投入斯莱特林。
面对纷繁复杂的局势,他总是出奇的冷静与谨慎。
和斯内普不同,他在大脑防御术方面并没有特别高深的造诣,但是,依旧很少有人能真正看出他内心深处在想着什么。
往往,他展示出来的总是他愿意让人们知道的那一部分——温和、谦谨、从容甚至还包括病态的身体状况。
也正因此,当浓墨重彩的黑暗勋爵时代缓缓拉开帷幕后,他被邓布利多派往了遥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