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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顿生的花未,听到脚步渐远时到底失了措。挣扎着坐起身,瞧不见,心又慌,居然就那么实诚地跌下床去。一声闷哼里,那本该离去的人到底也心生不忍急急回转了身。
“你这是要吓死我。”
急急捞起小人儿的身子,川夷那点经年不散的笑终究没了机会再出来。
“有什么话,等睡醒后再说也不迟,做什么要这般冲动?”
“你别去。”花未只晓得死死攥住那人的衣袖,唇惨白。“我不许你去!”
川夷只是将人儿抱回榻上,却迟迟着不肯开口。
“沐川夷,你听到没有,我不许你去!”
“未儿。”
温柔却坚定地拉开花未的手,川夷垂首,缓缓笑了。
“你知道的,无论要我做什么,只要开口,纵是舍了这性命,我也不会有异议。但这次,我不会放手。他,沐川巳,该死,也必须死。”
说完,坚定地转身,坚定地离去。
“沐川夷!”花未尖叫。
“只要你不杀他,我就嫁给你!”
------题外话------
好吧,没错,沐川夷被我写成了腹黑男人,前三名领小红花的那种。这一出戏,其实应该叫温柔地逼婚
☆、易水萧萧
慌慌张张地赶回天牢时,早已寻不到那挥剑的人。瞧见的,不过是真正碎如破絮的川巳,奄奄一息。那挣扎着起伏的胸膛,像极绷到极致的弦,似乎再多轻拨,便能碎成粉。
川戊站着,看着,勉强挪步到川巳身前,然后双膝一软跪在了地。
铺天盖地的惶恐,堕入深渊的绝望。
紧拥了兄长在怀,咬烂了腕子以血喂给。川戊一直茫然地看着牢房外幽深到没了尽头的甬道,眼底一片昏黑。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人,不知吞咽,不会动作,一任胞弟温热的血蔓延。
一来二去,两个都成了血人。
“哥,我救不回雉姬,心已经死了一半。若是连你也救不回,我也没了再活下去的意思。你若想活,就努力活下来,我陪你在这世上。你若想死,就死罢,我陪你一道入黄泉。”
川巳紧皱的眉,悄无声息地平开去。
“随我,去北疆。”
嘶哑到几近教人忽略的低嗓,掺杂着如鼓的喘息,却依旧如那千金良药,登时让川戊木然的眸子有了活络的迹象。凄凄哀哀地垂了首抵在川巳额上,川戊笑,眼里泪光闪。
“好。”
从此,我们相依为命。
天亮时,宫里果然来了人。投不进一丝光亮的天牢,一并模糊了来人的面容。尖锐的嗓音,将一道黄幡承载的圣谕传述地支离破碎。
皇子川巳大不违,弑亲蔑上,罪该万死。念及持孝多年,天恩浩荡,今以发配北疆,以儆效尤。
钦此。
缓缓抬了眼望向那隐在暗处的众人,川戊的嗓音低到尘埃里。
“北疆,自然是会去的。眼下,公公们也瞧见了,大殿下身负重伤。让他先留在这天牢内十日,不,三日,可好?多少,等伤势稍缓再上路。”
堂堂三皇子,放低了身段轻言恳求,换来的,也不过是一众人沉默里的无动于衷。明了过后,川戊再垂首望着怀间兄长时,又是不明意义地轻笑。
“哥,他们这是要逼你上绝路呢。罢了,既然如此,索性随了他们的意。这一路北去,若天可怜见,就让我们能安然去到。”
川巳紧闭的眸中有一丝鲜红悄然滑下。
稳稳背负起川巳踏出天牢时,最先瞥见的,却是壮实的汉子跪在牢外,身后是更多模糊了面目的人。
独独模糊不了的,是那银晃晃的枷锁。
“归藏。”川戊轻挑眉,脚下却不曾停过。
“三爷,让属下一道同去。”汉子低垂着头,总也不肯抬起来。
或许,也没了颜面再抬起。
“一奴不侍二主。你是个好奴才,却不是大哥的好奴才。留在你真正的主子身边吧,跟着我们,不过是自寻死路。”
“三爷。”汉子的嗓音里有了隐约的颤。
“你走罢。”
径自越过汉子,川戊托一把兄长摇摇欲坠的身,还是笑。
“离开上京前,我不想再脏了手。”
说话里,瞥一眼几欲前来上枷的众人,川戊的眸子似是要烧起来。
“这一路,我不会再松开大哥一丝一毫。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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