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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
有股暖流从我的手心里涌进来,并不灼热,也不激烈,只如涓涓细流,蔓延到我的全身,却温暖得像是整个人都要融化。
那一刻,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章四十 醉卧花间4
楼下依然莺声燕语歌舞升平。
我倚在二楼的栏杆上,一面看下面的表演,一面喝酒,一面听澹台凛讲他自己的事情。
原来他母亲是因为海难而到的南浣,侥幸被浪打到岸边捡了条命,却碰上了坏人,将她卖到了青楼。澹台凛说的平淡,但是语言不通举目无亲,又身处这种环境,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也不难想像。
澹台凛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之所以姓澹台不过是因为他母亲发现怀孕的前一晚上接的客人姓澹台。这是个特别的姓,所以他母亲才能记得。老鸨曾经给他母亲灌过两次打胎药,但是都没打下来,所以也就默许了他的存在。
澹台凛说到这时的时候,自嘲地笑了声,道:“也真不知是命大,还是坏到阎王都不想让我呆在地府。”
我伸手过去握了他的手,也轻轻笑了笑,道:“也许只是你母亲很想很想生下你,拼命想保全你,是她的爱感动了天地。”
澹台凛握紧我的手,道:“我娘要是能见到你,一定会喜欢。”
我脸上一热,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掩饰地轻咳了声,道:“伯母她现在怎么样?”
“已经过世了。”澹台凛道,“她年轻时候吃太多苦了,走得很早。”
“抱歉。”我垂下眼来,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半晌才干巴巴挤了句,“伯母若是看到你有今天,应该会很欣慰的。”
澹台凛笑起来,道:“我小的时候,被人欺负,我娘只能抱着我哭,我跟她说不用伤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十倍百倍还回来,但我娘只会哭得更厉害。她不想我被人欺负,但是更不想我变成跟欺负我的那些人一样的人。”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喝了一杯酒才继续道:“但是没有办法,在这种地方,就是弱肉强食,不能变强就是死。”
我陪着喝了口酒,轻轻道:“能走到今天,也真是辛苦你了。”
澹台凛笑道:“你安慰人的话还真是特别。”
“因为你看起来完全不像需要安慰嘛。”我这么说着,瞟了他一眼。这人的笑容依然懒散,但眼睛却很亮。他的确不需要安慰,他对自己所做的事情都确定得很,没有迷茫,没有动摇,更没有后悔和内疚。不过是在坦白地陈述一些往事而已。
章四十 醉卧花间5
澹台凛笑着靠回椅背上,道:“能遇见你真好。”
我笑了笑没回话,澹台凛又道:“真的。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活下来。然后,是想让我和我娘的生活能好一点。但是,慢慢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自己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只是被身份处境推动着向前而已。直到碰上你,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有想要的东西。”
原来上次在栖霞山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这个人的确是厌倦了自己的生活。
昶昼说他“敢人所不敢,能人所不能”,也不过是因为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我道:“所谓生存的意义这种东西,真的不是普通人可以研究的。在我们那里,有个说法,研究这类哲学的,不是圣人,就是疯子。我想我们哪种都不是,还是只管好自己的衣食住行民生大计就好了。”
澹台凛点头附和,道:“金兄的家乡,真是个有趣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是另一个世界。”
我索性将我因为姑婆的临终嘱托穿越而来的事情告诉他。
澹台凛静静听完,感叹了一声:“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嗯,”我喝着酒,轻笑道,“我以前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穿着长袍坐在妓院里喝花酒的一天。”
澹台凛看着我,过了一会才问:“那你……还能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澹台凛皱了皱眉,看了我很久都没再说话。
我转头去看楼下的表演,一面道:“如果有一天,昶昼不要我帮忙了,我又回不去,索性也来你这里跳舞好了。异世界的舞蹈,想来会比异族的舞蹈更卖座吧?”
澹台凛这才又笑起来,道:“你还会跳舞?”
“虽然我舞是跳得不好,但是胜在新鲜呀。”我这时已有几分醉意,见澹台凛只是笑眯眯看着我,并不很相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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