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页)
才得到满足。
1950年我父亲工作的地点从海格特附近的汉姆斯达德迁到伦敦北界的碾坊山新建的国立药物研究所。看来迁到伦敦郊区再通勤到城里比从海格特向外面通勤更方便些。我父母亲因此在教堂城圣阿尔班斯购买了一幢房子,大约在碾坊山以北十英里以及伦敦以北二十英里的地方;这是一幢颇为典雅颇具特色的巨大的维多利亚时代的房子。我父母买房子时手头并不富裕,所以在我们迁进去之前要做许多修缮。此后我的父亲正如同他的约克郡老乡一样,再也不愿花钱作任何修缮。他自己尽量地维护并油漆房子,但是房子太大而且他又不擅长此道。然而,房子建得很稳固,所以能经受得了多年失修。1985年我父亲病得很重时(他死于1986年),我父母亲把它卖掉了。我最近还看到它。似乎从那时以后就没有整修过,但是看起来却没有什么改变。
这幢房子是为带仆人的家庭设计的。在食物室里有一块指示板,上面可以显示哪个房间在按铃。我们当然雇不起佣人,我的第一个卧室是L形状的,大概以前是佣人的房间。我的表姐萨拉建议我要这个房间,她比我稍大些,我非常赞赏她。她说我们在那里会很开心。这间房子的一个吸引人之处是,可以从窗户爬到外面的自行车库的房顶上,然后再回到地面上来。
萨拉是我母亲的姐姐詹尼特的女儿。我的姨妈是一名医生,她机一名心理分析家结了婚。他们住在哈本顿的一幢相似的房子里,那是再往北五英里的一个村庄。他们是我们搬到圣阿尔班斯的一个原因。使我得以接近萨拉真是个大奖赏。我时常乘公共汽车去哈本顿。圣阿尔班斯本身紧临罗马人古城委鲁拉明的遗址,它是除了伦敦以外的罗马人在英国的最重要驻地。中世纪时这儿有英国最富有的寺院。这个城市是围绕着圣阿尔班斯的陵墓建筑起来的,他是一名罗马军官,据说是第一个在英国因信仰耶稣而被处死的人。寺院残留下的只是非常大且相当丑陋的教堂以及老寺院正门的建筑物,后者成为圣阿尔班斯学校的一部分,我后来就在这里上学。
圣阿尔班斯和海格特或哈本顿相比较是有点枯燥而保守的地方。我父母亲在这里几乎没有朋友。这应该部分怪他们自己,因为他们尤其是我父亲天性孤癖。但是这也反映了这儿的居民是不同的,我的圣阿尔班斯同学的父母中几乎完全没有知识分子。
我们家在海格特显得是相当正常,而在圣阿尔班斯一定被认为是怪异的。这种看法因为我父亲的行为而得到加强,他只要能省钱就根本不在乎外表。在他年幼时家境曾经非常穷困,这给他留下终身的印象。他不能忍受为了自身的舒服而花钱,甚至直到晚年他有能力这么做时也是如此。他拒绝安装中心取暖系统,尽管他觉得非常冷。他宁愿穿几件毛衣并在他通常衣服之外再罩上一件睡衣,但是他对他人却非常慷慨。
在本世纪五十年代他觉得买不起新车,所以就购买了一辆战前的伦敦的出租车,他和我用波纹金属板建成一座车房。邻居被激怒了,但是他们无法阻止我们。我和多数孩子一样需要群体活动,但是我为父母亲感到难为情。而他们却从未为此担心过。
当我第一次到圣阿尔班斯时,我被送到女子高级学校去,这个学校也收十岁以下的男孩。我在那里上了一学期之后,我父亲又要进行几乎一年一度的非洲走访。这一回需要大约四个月的相当长的时间。我母亲不想被留下这么长时间,这样她就带着我的两个妹妹和我去看望她的学友贝瑞尔,贝瑞尔是诗人罗伯特·格雷夫斯的妻子。他们住在西班牙的马约嘉岛上的叫德雅的村庄上。这是战后才五年的事,曾与希特勒和莫索里尼同盟的西班牙的独裁者佛朗西斯科·佛朗哥尚在台上。(事实上,之后他仍掌了二十多年的权。)尽管如此,曾在战前参加过共产主义青年团的我的母亲,挽带着这三个子女乘轮船火车抵达马约嘉。我们在德雅租了一幢房子,度过了快乐的时光。我和罗伯特的儿子威廉共有一位导师。这位导师是罗伯特的门徒,他对为爱丁堡戏剧节写剧本比对教导我们更感兴趣。所以他每天布置我们阅读一章《圣经》并要求依此作一篇文章。他的想法是教我们英国语言的美。在我离开之前我们学完了全部《创世记》和《出埃及记》的部分。我从这儿学到的一件主要东西便是造句时不用〃还有〃起头。我指出在《圣经》中多数文章都以〃还有〃起头的,但是据我所知英文从詹姆士王之后即改变了。我争辩道,如果情形如此,为何强迫我们念《圣经》?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那时候罗伯特·格雷夫斯十分沉迷于《圣经》的象征主义和神秘主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