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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身上爬,蔓延到了他的嘴角,流进了他的
耳朵,最后钻进了他的心里,刺骨冰凉。而他唯一能做的,仅仅是仰望着漆黑的天空,那是一个只有水瓮左右大小的圆望出去的天,小的可怜,却黑的无际无边。
直到第二天雨停之后,他才被一个路过的樵夫所救,装到竹篓里给背回了市集。
阴差阳错的,又在人来人往之中,见到了陆世安。
新一任的陆家掌门人正牵着娘子的手,在大街上徐徐而行,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夫人的裙角,唯恐被地上残余的水渍玷污;专心致志的替夫人挑选各式珠钗环佩,唯恐人前呵护的不够尽心。而至于狼狈的险些粉身碎骨的聂玉棠,擦身而过时,他竟没有将他认出。
至此,心里的怨才总算找到了出口。聂玉棠明白他和陆世安之间,根本没有折中的办法,只有一条路,就是从此各走各路。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修改了一下,比原来多了800字。
☆、尚书大人的苦逼情史
他再没有回到竹溪村去。
于家中闭门修养了一段日子,身子见好之后,便领着小饭团去了京城。在那里,他遇到了被围困的李朝钺。在那里,他醉生梦死,今日不知明日事。
李朝钺对于聂玉棠蓦然冲入自己的视野有过诸多猜测,他不明白聂玉棠为何要固执的出手相助,也不明白为何都到了京城却成天只顾着花天酒地,然而万万没有想到其中缘由竟然会是自暴自弃。
当时在护城河上,他旧伤未愈,却硬挺着身子用仅剩下的内力催动琴弦,只怕是因为忘得不够彻底,痛的不够痛快,要把自己往深处里虐,好等身上的痛盖过心上的痛。
也终于弄清了当日在树下,聂玉棠的眼睛为何会湿漉漉的,像染了一层水光。因为要信任和被信任,是如此不易。尤其是当他最脆弱的时候,李朝钺坦承了自己的野心,就像是给了聂玉棠一点被困于黑暗坑底的希望。
玩笑中,试探中,一条看不见的纽带在两人之间形成。
李朝钺从此赠了琴,封了刀,安心当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钦点了聂玉棠为状元郎。
而陆世安根本不在进士之列,甚至往后的几年,无论他怎么考取,都是名落孙山。
一个试子的名字第一次莫名其妙的被删除就已经够叫人起疑,跟着又是接二连三的无端败北,自然领悟到是有人给他设了路障。
陆世安于是打通了一些关节,希望搞清楚事情真相,而礼部官员和国子监的博士们一概三缄其口,暗地里倒也忠心耿直的去向李朝钺提了提,赞陆世安乃是胸中藏着旷世经纬的人才,岂料李朝钺听后立刻答道:“旷世经纬?光是文章写得漂亮就能解决问题?”祭酒大人闻言讪讪摸了把鼻子,猜想李朝钺或许与陆世安有些不可告人的私怨,便不再劝谏唯恐逆了龙鳞。倒是李朝钺之后自己变了主意,想看一看陆世安究竟是生的怎样三头六臂,便安排他到贡院与自己做一次私下会面。
陆世安准时抵达的时候,李朝钺已经在广文馆之中坐着,正专心致志的埋头临摹一张碑帖。
大笔一勾,眉眼微抬,瞥见门槛处的青衣纱衫的年轻人,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傍晚的火烧云带着太阳身上最后的一丝烈焰,照得李朝钺斜飞入鬓的剑眉无上英气,他单手指着陆世安,低声喝道:“他是我的人,滚!”
陆世安怔愣之际,一个砚台朝他飞过来,不偏不倚打在手边的门框上,哐当一声!伴随着那一声响亮的‘滚’掉落在地。花染的墨汁里溢出浓重的怒气。
陆世安望着对面飞扬跋扈的男子,他的袖口金线云纹滚边,领襟吉祥云纹暗压一条飞龙入天。
他顿觉口干舌燥,龙…
终于明白,一直以来挡在自己面前,阻止自己靠近聂玉棠的人是谁,是这天地间最尊贵的帝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九爪金龙。
遥想当日,再看今朝,陆世安不免满怀感慨,替李朝钺震了一杯酒道:“皇上您真是有容人的雅量。”
哪怕是看上去这样谦卑,李朝钺还是听见了话音中的嘲讽。
他抬头看向聂玉棠,尚书令正趴在桌角,捉住云逸之的手放在脸颊边上嚷嚷着:“啊呀,我的脸好热,降温降温。”
李朝钺握住酒盅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陆世安含笑道:“新欢旧爱一齐到场,皇上却始终这般镇定,微臣是打从心眼里佩服。”
李朝钺不怒反笑:“是啊,你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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