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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沉默不语的古松突然大声回答。
“究竟是谁黄河大桥上,独力抗击金人数万大军,火烧浮桥,给我大宋以从容布置的时间?”
古松大叫:“是杨都头。”
杨华心中在滴血,几乎暴跳起来,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就不是个东西。想去送死没人拦你,可你不应该拉我去垫背呀。
“你是何人?”
“龙卫军都虞侯古松,愿出阵阻击北奴。”古松想前一步,单膝跪地。
“古松,你可知道这次出阵凶险异常。”
“与其老死床塌,不若死于国难。君子成仁取义,当仁不让。”古松一张脸涨的通红,满眼都是热泪。
“好,真虎贲之士也!”李纲大声道,“龙卫军,好,不愧为上四军。”他一把将古松从地上扶起,总算将目光从杨华身上挪开,神情颇为失望。
杨华感觉身上的压力一松,掖下一凉,这才发觉有大汗渗出,已将两肋打湿。他斜视了古松一眼,发觉那小子满眼的激动,心中叹息一声,若真让他带队,只怕军中兄弟死得更快。哎,真是个捣乱的家伙,死就死吧!
无奈之下,他一拱手,“李相,我龙卫军全体将士愿担任阻击任务。”
李纲终于笑了起来,“杨将军,这个任务还真非你莫属。如果不出意外,一但我军用长钩钩住敌船,一刻钟之内敌人的骑兵就会出现。你的任务是在船烧毁之前把他给我拦住,可行吗?”
“末将勉力一试,大不了牺牲在金人马蹄之下好了。”杨华有些丧气。
“你死不死有什么关系。”一直站在一边如同李纲副手的何灌突然插话说:“我需要你给我顶半个时辰,能不能做到?”
“这……”
“究竟能不能?”何灌厉声问:“不行就换别人,别到时候没死在战场反被我军法从事。”
“如果能,自然回来见你。如果不能,到时候我杨华已化做战场血肉,还怕大帅军法吗?除死而已。末将这就退下去准备了。”杨华悲愤地顶了一句,转头对古松和梁红玉道:“走了。”
看着杨华的身影,何灌叹息一声,悲凉一笑:“李相,你是在割我的心头肉呀!”
李纲沉默片刻:“何将军,这是国战。为国为民,为君为父,任何团体、个人的得失且放在一边。”
何灌老泪纵横,“伯纪,道理我明白。我禁军已在汲县蒙羞,绝不会再让女真人看笑话。大不了将这三千子弟打光拉倒。军人,马革裹尸,归葬山阿,无悔也!”
李纲深深地一鞠躬。
冬雾已经散开,金兵损坏的楼车和冲车还在燃烧,长烟如獠牙刺在灰色天穹。阵地上到处都是忙碌修葺工事的禁军。
只不知道,两天后这三千健儿独立对抗几万金人大军,还能有几人生还?
杨华气鼓鼓地走了半天,良久才舒了一口长气,停步问古松:“古虞侯,你好象对我有看法,说说,现在不说,等以后就没机会说了。你也知道,此战死多活少,是男人就开腔。”
古松抬头盯了杨华一眼:“怎么,都头要责怪末将?”
杨华冷笑:“我责怪你做什么,你是读书读傻了。什么忠君什么为国,人死一了百了,谁管得了谁?还是自己活着要紧。对,我就是这么一个粗鄙之徒,我只为自己活着。心狠手辣,自私自利,为了自己能够活命,什么人都敢杀。”
“不是的,绝对不是。”古松狠狠地捏着拳头,大声说:“都头,请允许我再喊你一声都头。那日遇兀术骑兵突袭,是你带着李鹞子第一个冲出去阻击。如果说你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自私自利之徒,我第一个不相信。你有马,可以在直接丢下众兄弟逃跑的。可你留下了。真是你所说的那样吗,你摸摸你的胸口,你是那样的人吗?”
他越说越激动,“没错,在大桥上我是失望了,你为了逃跑居然向自己弟兄动刀子。我也试图说服自己忘记这一切,可是我做不到。每当我闭上眼睛,我都看到你雪亮的刀子。都头,你不是那样的人啊!你的心中不是铁石。如果可以,我们一同战死吧。只有那样,你永远都是我的杨都市头。”说着说着,古松眼睛里的泪水终于丢了下来,“古松愿同都头一起撒血疆场。”
杨华阴沉着脸,正待说句伤人的话。那边梁红玉已经不耐烦地说话了,“你们两个闹够没有,还是多想想如何过后天那关吧。”
杨华大怒:“梁红玉,你一天到晚赖在我军营里做什么,还是快些回城去吧。”话音刚一落,内心之中却已大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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