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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怕她自个。二十二岁的老姑娘灯芯上轿时还记住中医爹的另句话,娃啊,人是嫁了,可三年不能同房,一旦让他沾上真事儿,啥心都不用费,只等抬棺材埋人。
奶子缝在肚兜里,那是在缝她自己。
一个二十二岁的女人,天天守着那么一根火棍,还不得让自个有非分之想,她容易么?
但她必须得守住。
白日里她从后院杀猪的屠夫手里偷偷要了一只猪尿泡,洗干净,想不到爹交的这个法子还真能派得上用场。洗时她脑子里闪过奶妈仁顺嫂那两只肥硕的乳房,她知道,必须得找个法子把奶妈仁顺嫂打发开,再也不能夜夜依赖着她,要不,剩下的事儿就更不好做。可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更好的法儿,只能将就着用它了。灯芯想着,已将藏好的猪尿泡拿出来,对哄着往男人嘴上贴。男人起先躲着,反抗着,极不情愿似的,迫不得已,灯芯把它揣进自己怀里,就当自个身上长出的,男人果然兴奋了,张着嘴巴吮过来。灯芯紧着的心哗一下松开,旋即,却又更苦了。这一夜,不知又该多么漫长,望着男人一边吮猪尿泡,一边吸苦汁,灯芯的心就翻过了。
谁也没想到,八月的星空下,管家六根神秘的目光从长廊探进来,忽忽悠悠的,像猫头鹰的两只绿眼。一听说命旺自个能穿衣了,管家六根的心掉进了冰窟里。几个月里,管家六根的眼睛时刻注意着西厢房,生怕里面传出对下河院有利的动静。谁知偏是在这节骨眼上,东家庄地神神秘秘发了道指令,下河院又多了条家规,西厢房包括小院子不得外人进入,除了奶妈仁顺嫂和丫头葱儿,谁胆敢越进小院一步,即刻撵出下河院。管家六根心里气得锅滚,嘴上还得发出一连串的赞同。他在下人面前憋足了劲,把西厢房说得跟慈禧奶奶的寝宫一样神秘,心里却恨不得点一把火把它烧掉。气死人的家规一出,管家六根的窥探便陡添不少难度,他不得不做贼般小心翼翼。
连日来,管家六根狗一样灵敏的鼻子总是闻见西厢房飘出一股淡淡的异味,那味儿他当然熟悉,但苦于这事的敏感,加上又没捉到实质性的把柄,管家六根至今仍不能确定是不是熬中药。奶妈仁顺嫂自从二拐子仗义抱了新人得到东家庄地的宽容后,也开始变得神神武武,这个讨厌的女人一旦得到东家庄地的一个笑脸,便开始尾巴又往天上翘。眼下六根还是拿她没有太多的办法,毕竟,她的大奶头不只喂着命旺一个人,想要把她制服帖,六根还得等更好的时机。六根原想采取哄哄招,借她进出的方便探得院内虚实,想不到一趟南山回来,她就倒向少奶奶灯芯这边。管家六根对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恨之入骨,有时他真想豁出去,把她的脏事儿连同这院见不得人的秘密一并抖出来,可一想自个付出的五年心血,还是忍了。万般无奈,六根只好出自下策,自个鬼一样躲在长廊深处朝这边偷望。
望着望着,六根便闻见了那股味儿,淡淡的,含着一股子山野百草的暗香,却又苦咧咧的,从西厢房飘出来,荡啊荡啊,荡到了自个头顶。
六根猛地就想,要是有一天自个真就抓到了证据,那该是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事!
上房的门吱呀一声,探出来的好像是东家庄地的身影,六根吓了一大跳,猫腰一弯,状若骇极了的山鼠,滋溜一下没影了。
下河院复又归于一派死寂。
管家六根那双猫头鹰似的眼,一开始就没瞒过灯芯。
灯芯知道,不只是管家六根,这院里至少有三五双眼睛,随时随刻都在探向她,自个的一举一动,怕是都在他人的监视里。
冲喜(18)
灯芯并不恨恼,或者来不及恨恼,要做的事实在太多,压根就抽不出时间乱想别的。爹说过,嫁过去的三五个月,是你最忙最无主的时候,你要各道四处打听,要摸清每一个人,看清每一张脸,要把院里每一个角角落落走遍,看清了,哪儿是个沟,哪儿是个坎,哪儿藏着暗井,哪儿布下险阵。这院啊,爹叹了一声,表面看着气派,热闹也是方圆几百里的财主家不能比的,可那份儿阴,那份儿毒,那份儿暗藏的惊骇,怕也是山里独一无二。
灯芯最初不太信,爹的话总说得玄了又玄,好像把下河院说得比阴曹地府还害怕。现在她懂了,爹说得一点不过。这院里,不只是狼虫虎豹,妖魔鬼怪多得是。
对管家六根的戒备,灯芯是打娘家就有的,那时虽说事儿还没个准,到底能不能嫁到下河院,她和爹还没十足的把握,但,对这个六根,她却是牢牢就恨上了的。
管家六根瞒着东家庄地去南山的事,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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