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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为她开出释放画家的通行证时,斯托卡用钢刀刺死了他。
卡伐拉西多在狱中怀念斯托卡,深情高唱《星光灿烂》的咏叹调。当斯托卡赶来时,他们热烈地拥抱在一起。他们都以为,经历一次假枪毙之后,他们就可以获得自由了。但谁也没想到,斯卡尔皮亚安排的却是一次真枪毙。斯托卡眼看着卡伐拉多西在她面前中弹倒下,她绝望得失声痛哭。面对来抓她的士兵,她高叫道:“我不怕!斯卡尔皮亚,我与你一同去见上帝!”
看到这里时,林希湘早已泪流满面。她不知道今天晚上为什么如此脆弱。
散场时,郑光楠牵着她的手,象牵着女儿似的把她带出剧场。他们来到路边,郑光楠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问她:“你好些了吗?”
在这样的时候,林希湘真有些恋恋不舍,不肯就此分手。她感到今天晚上她会很孤独。看了《斯托卡》,使她心里油然生出的感情很柔软也很空落。她不等他再说什么,挽起他的胳膊就往前走。
说起来,她的家离剧院真的不算太远,他们只走了两个多小时。他们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郑光楠不时哼唱着《斯托卡》里的咏叹调,或者说一些医院里的奇闻异事。林希湘一路上很少开口,只是微笑着听他说话。冬季深夜里的寒风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他们的情绪。
那天晚上,蓝子介坐在汽车里,远远地跟着他们。
她领着郑光楠回到自己家里,穿过宽敞的客厅,一直走进她那间小巧舒适的卧室。她给他端来咖啡,然后在他对面的靠背椅上坐下来。有一阵,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是互相注视着。
郑光楠拍拍身边的沙发,她笑了笑却没有动。他向她伸出手,随后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他的左臂围在她的颈后,很自然地搂着她,然后就俯下身去吻她。先是吻她的脸颊、耳朵和脖子,然后吻她的嘴唇。这时候,林希湘感到血都涌到脸上,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郑光楠抚摸她的身体时,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领受到其中的温柔。
此后,他们一起躺在床上。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也是那么生疏。这一次她并没有得到什么快感。过去遗留下来的恐惧还在隐约威胁着她。但她没有一丝厌恶之感。她一下子明白了,从这时起,她重又恢复为女人了。作爱结束时,这一点更加得到证实。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转过身去,用双手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郑光楠搂住她的肩膀摇她,她说:“没什么,我就好。我哭一哭就好了。”
他们的第二次约会就完全不同了。林希湘精心地修饰了自己,准备了几碟凉菜和白葡萄酒。后来在一晚上她都处于亢奋之中。那种两情相悦的欢乐使她又叫又笑。她说:“你快点,我不行了不行了!”他们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身。
以后他们每个月都要见几面。
蓝子介悄悄地调查了郑光楠的情况,知道他是个医术精湛的主任医师,离婚已有三年,儿子女儿都在国外,目前是单身生活。他把这些告诉希姑时,她说:“你真多事。”
……
蓝子介的一声轻唤惊醒了希姑,他说:“希姑,咱们快到了。你没事吧?”希姑摇摇头。
汽车拐进一条狭窄拥挤的街道,两旁都是明柱斗拱雕花门窗的明清式建筑,街道的上方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
汽车刚在粤岚居餐馆门前停下,一个圆圆脸矮胖的中年人从门里面跑出来。他伸手拉开车门,说:“希姑,您来了,升老板正在楼上等着您呢。”希姑下了车,拍拍他的胳膊,和蓝子介一起走进餐馆。矮胖的餐馆老板尚瑞安紧紧地跟在后面。
粤岚居是一家老字号餐馆,据说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现在受公司的“保护”,是希姑用来会见重要客人的场所之一。
希姑走进楼上的雅座时,瘦高的升老板笑嘻嘻地从桌旁站起来迎接他们。
升老板在香港有一个被仔细掩盖起来的公司,专做各种黑市和走私生意。他和希姑的公司做生意已经好几年了,一直顺利。
他们坐下以后,蓝子介首先问:“升老板,怎么样?”
升老板咧一下嘴,“蓝伯,实在不容易呀,我实在吃不掉这一百三十万人民币,太多了。”
“不是一百三十万了,”希姑声音平和地说,“是一百八十万,另外港币是三百七十万,增加了五十万。”
升老板瞪大了眼睛,“不不,等一会儿,希姑,别的都好说,唯独人民币我实在消化不了。上回我和蓝伯说的是,最多五十万元,现在一下子变成一百八十万,我实在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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