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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血痂擦拭干净,重新包扎了伤口,把这只小狐狸抱在怀中,让它趴在自己胸前。
老家仆跟客栈掌柜结了几日的房钱,颤颤巍巍跟在秦辰身後出了门。
渔阳城街道上熙熙攘攘,做生意的小贩大声吆喝,抓著冰糖葫芦的小孩子们跑来跑去,包子铺的蒸笼一开,顿时腾腾热气盈满不大的门面。
秦辰附在怀中狐狸耳边,轻声道:“你看,这般热闹,有多好。”
凌晚闭著眼睛,仿佛什麽也未听见。
秦辰毫不在意,眼角眉梢带笑,抱著它上了马车,一摇一晃来到渡口。
阳光洒在平今河宽广的水面上,波光粼粼,远处就是郁郁葱葱的青玉山。
凌晚此时才微微睁开眼,眸光幽滟如飞雪,越过熙攘的街道,越过层叠的屋檐,越过渔阳城,远远地,远远地,落於虚无缥缈之处。
它最後望了一眼青玉山,睫毛轻颤,颓然地闭上眼。
任由秦辰抱著,上了渡口的小船。
美人成灾 六
老家仆将背上的破旧布包紧了紧,自木桩上解开船绳,拾起篙橹,颤巍巍一撑杆,小船便轻巧离了岸边。
秦辰坐在船篷内,心情甚好,不时伸出细长手指逗弄怀中的小兽。
狐狸默默然,耷拉著脑袋不予理睬。
秦辰不以为意,嘴角带笑自得其乐。
河面平和如镜,映著熙熙日光,岸边杨柳依偎,郁郁青青,偶尔一阵风过,柳絮翻飞如雪,小船倒也识情知趣,行得不紧不慢。
秦辰一撩帘子,小小的窗口前恰巧闪过一片桃林,灼灼然抹得碧水青山一片绯红。他将怀中狐狸举至窗前,玩味道:“看,多有意思。”
凌晚半垂著眼不做声。
秦辰面容袭上一抹阴冷,不快道:“养了这些天伤,还装什麽死人,逞著我娇惯你,愈发没个轻重。新伤未愈,竟又在我面前摆脸子,真是出息了,当真我不敢发作你?”
凌晚身子一僵,半晌,缓缓地,缓缓地抬起脑袋,轻轻摇了摇。
秦辰伸手有意无意抚摸那狐狸的皮毛,淡淡道:“我只当你心里伶俐,再是如何不服,面上也少不得软些。你看你现在这般模样,又是何苦,偏偏还是作茧自缚,怨不得旁人。日後进了京,入了宫,尽是豺狼虎豹,不比在渔阳城凶险百倍,直把活人磨成鬼。若凡事再由著脾气,图一时快活,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何取何舍,你自己掂量吧!”
凌晚眸光轻颤,一语不发闭上眼。半晌复又睁开,眸中一片澄澈清明,然而有什麽东西已经消磨尽了,再也寻不回来。
秦辰从怀中掏出那颗碧色狐珠,手指轻轻一捏,碧色小珠中央隐隐裂开一条缝,“啪”地一声,碎作两半。
他将一半重新收回自己怀中,另一半伸到凌晚嘴边,“有些个事理儿,你明白了,更需长长记性,勿要叫我教了又教。”顿了顿,“这半颗狐珠,百年修为,够你维持人形了罢。”
狐狸从嗓子里低低应了声,凑近秦辰掌心,将半颗狐珠小心吞下。
它怕冷似地蜷起来,牙齿打颤,尖尖四爪抵住船座,眉头紧皱,周身散著初生般嫩黄的光亮。
待到光芒散尽,船篷内赫然趴著个不 著 一缕的美人儿。
美人冰肌玉骨,墨发好似流泉轻柔抚过清瓷般洁净的背脊。他缓缓地,缓缓地抬眼,眸光幽滟,容颜如画。
秦辰笑意盈盈脱了外衣,一把将浑身赤 裸的美人严实实裹上,勾起嘴角道:“这般好风景,可别叫外人看了去。”
凌晚收紧了衣服,仅剩一双小巧玉足裸 露在外,趴在秦辰怀中,嗓音沙哑道:“爷教诲得是,日後……再也不敢了。”
秦辰搂著他,一手在背上轻轻安抚,“你知道了便好,不必凡事小心翼翼,往後还要在府中一块儿处,别生分了。”
凌晚垂著面庞点点头,咽喉一阵甜腥,忍不住掩嘴咳嗽起来。
秦辰见他掌心沾血,忙换了姿势,让凌晚枕在膝上,自己则屏息凝神,向他体内缓缓输送一股真气。凌晚渐渐止了咳,满嘴腥气亦下去不少。
秦辰掏出帕子,欲擦去他手中血迹。凌晚却调皮地眨眼,撤了手,一展掌心,笑道:“看,满手桃花瓣,漂亮得紧。”
秦辰淡淡道:“你若喜欢,便留著罢。”
小船行了一日,天色渐渐暗了。岸上亮起 点点灯火,炊烟在夜色里嫋嫋升起。
老家仆颤巍巍掀了帘子,弯腰对著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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