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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在这座桥上拦劫行人,有时还到河东烧、杀、抢、绑。夜晚,经常有一个班左右的兵力,在大桥附近游动。经过当地民兵的两次打击,最近几天,他们天一黑就关起马家桥村口的铁丝网大门,不再出来了。
这个敌人据点恰象一个钉子,钉在这片解放区的却脉上,隔绝了沙河两岸的交通联系,把沙河两岸的地区分割成两块。据点里的敌人,把马家桥周围五里方围的地带,变成了无人区。在五天以前,他们一个上午就在马家桥附近杀戮了四十三个老人和妇女、儿童,把他们埋葬在一个大土坑里。除去集体屠杀以外,他们还绑架肉票,限期家属用银洋去赎身。群众对这个据点的敌人真是恨入了骨髓,都说马家桥是阴曹地府的“奈何桥”①,马家桥据点是活地狱、“恶狗村”。
①迷信传说在死了以后,他的鬼魂必须走过“奈何桥”和“恶狗村”。
经过与地委、县委负责人研究计议以后,团党委书记陈坚召开辆莸悖��鹁莸憷镂甯隽�牡腥恕?
向军部请求批准和电报,火速地发了出去。
部队里展开了战前准备工作。
地方上支援前线的热潮,火一样的迅速地燃烧起来。
天空有些昏暗,丘陵地带的夏风,扬起阵阵的风沙,象战斗已经到来的样子。
道路上走着匆匆忙忙的人们。
走在人群里的区委书记华静,尖斗笠挂在背后,赤着的脚上穿着一双麻绳和杂色布条编打成的草鞋。草鞋的尖端翘起,象个象鼻子,鼻尖上抖动着小小的红绒球。老是飘飘忽忽碍眼打脸的头发,给蓝布条儿管束在脑后。脖子里系着本地出产的一条青布面巾,显得乌光发亮的驳壳枪,斜插在围扎着黑布带的腰间。大紫色的丝线枪练子,在她的肩上发光,象是一串亮珠。长长的枪练穗子,拖挂在腰眼下面,飘荡着。
她的步子小,但是走得轻快。乌黑透明的眼珠,闪动着光辉,向前方正视着。
从她的神态看来,战斗胜利的预感,已经在她的心头敷上了欢乐的光彩。
她的温存而又倔强的白果脸上,带着掩藏在深处的笑容,仿佛眼前的一切景象,都不屑注意似的向前走着。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队熟悉道路的向导员和四百多人组成的救护伤员的担架队。
在团部住地的土坡前面,队伍休息下来。
华静的英雄般的身影,映入到站在土坡上面的陈坚的眼帘里。
“哎呀!你们的动作真快呀!”陈坚举着手赞扬说。
华静向土坡上面走,陈坚走向土坡下面来,两个人在坡腰上相遇,并排地站立着。
陈坚象检阅似地看着向导队和担架队。
许多担架是门板做的,许多是新伐的树干做的,有些是结着绳网的老担架。担架员们的腰眼里,有的挂着小水壶,有的挂着水瓢,每人肩上易疟ケス墓牡牧复�印F渲杏屑父鋈说纳砩匣贡匙徘埂?
“他们还带枪?”陈坚指着背枪的问华静道。
“那是河东来的,他们喜爱打猎,背的是土炮。可以打禽打兽,遇到敌人也能打!那个身材矮的,去年一个冬天打了四十一只野鸡、九十只兔子,大家称他是‘鸟兽阎王’!”
“叫这个外号!”陈坚觉得奇怪,哈哈地大笑着。
“他们总是喜欢给人起外号。”华静随口地应着说。
“听说打仗,他们都很高兴吗?”
“高兴极了!很多人听说打马家桥,饭碗一推就来了。他们高兴,我也高兴!”
陈坚笑着,看到华静那股兴高采烈的神情和又朴实又漂亮的装束,心里不禁暗暗地赞叹道:“好个英雄勃勃的女人!”
他叫人点收了支前队伍,对华静说:“你也高兴得没吃饱饭就出来工作的吧?到里面歇一歇!”
感到有些疲劳的华静,随着陈坚走到院子里,坐到葡萄架子下面的凳子上,吃着茶,随便地谈着关于战斗动员方面的事情。
架子上的葡萄刚刚开始结实,叶子长得很繁密,象篷帐一样,绿荫深浓地笼罩着半个院子。她来过这里,在这里和陈坚、刘胜他们谈过话,她那封给梁波的信,就是昨天上午在这个葡萄架子下面,交到陈坚手里的。
陈坚到屋里打电话的时候,不知是什么缘故,华静的心头受了突然的触动,眉梢轻轻地皱了两皱,脸上微微地发起热来,惶惑地沉思着,神情上显得有些不安。
陈坚从屋子里出来,她站起来要走,说还有事情,得赶快回去。但又象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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