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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说，&ldo;人无心，即死。&rdo;比干果真倒地身亡。师母见她盯着空心菜出神，&ldo;怎么了？&rdo;&ldo;没，&rdo;温千树摇头，&ldo;以前吃过几次，没想到它是长这个样子。&rdo;师母又笑，&ldo;后院还有一大片呢，你要是喜欢，我摘些给你带回去。&rdo;她又想到什么，&ldo;你身体寒，前段时间不是说夜里睡着腿抽筋，这空心菜还是不要多吃。&rdo;温千树捻断一根菜，嫩的一截丢进木篮，&ldo;嗯，好。&rdo;师母抬头看看天色，&ldo;估计要下大雨了。&rdo;温千树也挨着栀子花探出头去，头顶上乌云密布，庭院里开始鼓风，一场山雨欲来。她目光穿过窗户，看到了书房里的三人，他们脸上全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吴教授胡子颤动，情绪有些激动地说着话，&ldo;这ty集团，我以前也和他们打过交道，个个不是善茬，尤其是这集团的首领白夜，心肠歹毒，手段狠厉……&rdo;&ldo;白夜？&rdo;霍寒眉心一皱，&ldo;白爷？&rdo;不甚明亮的光线映在他冷硬的脸上，有些模糊，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般，温千树收回视线，轻声问，&ldo;师母，如果有求而不得的人，该怎么办？&rdo;师母退休前是大学里的哲学系教授，闻言笑了笑，眉角处的皱纹如泛起的浅浪，&ldo;既然明知是不得，又为何要求？&rdo;雨点&ldo;噼里啪啦&rdo;砸下来，栀子花被风吹得枝叶摆动，花容失色。轰隆雷鸣盖住了温千树的声音，&ldo;我知道了。&rdo;&ldo;雨大了，我们进去吧。&rdo;&ldo;好。&rdo;她们前脚刚进厨房，霍寒和盛千粥后脚就出来，赶着雨走了。霍寒托吴教授给温千树留了句话，下雨不宜进山，明天会过来接她一起回去。大雨下了一夜，池塘里的水涨起来了，田田的莲叶被冲得东一片西一片。天还下着小雨，温千树坐在门前，水塘里的蛙声起起落落。雨停了，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的余光里。他来了。如果七年前他也这样来，那该多好？三人十点多才回到青鸣寺，温千树在山门口和他们分别，来到千佛塔。门推开一半，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涌了出来，她走进去，看到两个陌生女孩子，正和赵琪琪有说有笑。&ldo;谁允许你们进来的？&rdo;说笑声被人打断，女孩们诧异地看了过来，见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漂亮女生站在门外，以为她也是和自己一样&ldo;慕名而来&rdo;，其中那个胖些的女孩说，&ldo;本来这里是不可以进来的，可谁让我们女神面子大呢！你也是特地为她来的吧……&rdo;温千树不清不淡地看了赵琪琪一眼。赵琪琪呐呐道：&ldo;温老师，她们都是我的粉丝，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你看能不能……&rdo;胖女孩不敢相信地看向温千树，心里擂着小鼓，看着这么年轻，根本不像大学老师啊。&ldo;不能。&rdo;赵琪琪当场被下了面子，有些挂不住，脸颊也发烫，可到底还是咬牙忍下去了。两个女孩离开后，温千树也走了。赵琪琪对着墙生闷气，高明在一旁安慰她，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林山摇摇头，&ldo;人啊，有脑子是好事，可要有脑子不用……&ldo;林山你什么意思！？&rdo;&ldo;塔里那么多经书，要是丢了，你负责吗？&rdo;赵琪琪一噎，&ldo;她们是我粉丝，怎么可能做那种事？&rdo;林山冷哼，眼风扫了高明一眼，&ldo;知人知面不知心。&rdo;温千树走后，直接去了清心殿，听方丈大师讲禅修。听得太入迷，竟错过了晚斋，只好拿了两个馒头回房间。手机提示电量不足，刚充上电，屏幕闪了一下，收进来一张图片。她点开来，呆看了一分钟有余。一幅笔法稍显稚嫩的素描，画的是一个空心人。没有心的人。温千树捂住心口，觉得那处疼了一下。开水渐凉，她没有心情吃馒头，最后就着凉水吞了几片安眠药，可夜里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穿着单衣，穿过湿润的走廊，停在一扇门前。深夜里的千佛塔安静而肃穆。塔身一共七层，一塔一浮屠。原本是安置佛台佛像，供僧人香客做佛事之用，后来就用于藏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