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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呢。没法儿,走吧。那时候王震老人家可是了不得,用拐杖在黑龙江的地图上左戳右戳地就将十多万官兵安顿下来。烧荒的烧荒,垦林的垦林,愣是将一个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荒凉之地变成了现如今稻谷花香、四野牛羊的北大仓。不可谓不是个奇迹呀!也就是那时,秦可东的生命开始在秦承志一家也算是颠沛流离的垦荒生活中孕育开来。也是因了妻子怀孕子女多的缘由,秦承志将家安在了一个偏僻的农村,由他到四十里开外的一个原始山区撒欢似的领着一帮人建起新型的林场。
秦可东对父亲的印象是模糊的。那时候的他,有母亲和四位姐姐宠着,感觉非常好,对那位隔几个月才回家一次的父亲没什么好感不说,还有些敌意。那当父亲的也是的,对可东这样一位仅有的儿子缺少些宠爱不说,还有些严厉。行伍出身的他,对被五位女性宠得如皇帝一样的可东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总是咂巴着嘴摇头叹着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啊怎么一点血性都没有。这也难怪,可东到三岁时都还没有戒了奶,可见那时他被宠成什么样子。一吃粮食就闹肚子。那时是什么年代呀,多穷啊,秦承志当时一月的工资才六十元零五角,属高工资了。可给可东维持四天生命的奶粉替代品——大瓶的炼乳就要用去七元钱,由此可见那时的可东有多优越。四位姐姐也对他宠爱有加,整天小弟长小弟短的围着他转,深怕这颗嫩苗有些许闪失。
可东小时还有两位要好的朋友,一个是二牛,长得愣头愣脑,一个是小娟,跟商店里卖的洋娃娃似的,都是他左右两个邻居家的孩子。二牛的父亲也是转业兵,和秦承志在一个单位工作。小娟的父亲是个右派画家,下放来农村监督劳动的。二牛他家的那位“老牛”也不总回家,样子挺吓人,长了一双往外凸起的牛眼珠子,说话也跟牛叫一样,嗡声闷气的,可能当兵的人都这味。不过二牛的妈妈很和蔼,笑起来也很迷人。最喜欢逗小娟了,总问她说小娟啊,你长大后是嫁给你二牛哥还是东哥呀?然后就笑眯眯的。小娟也很认真,傻想了半天说不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呗,竟回家问了她妈,结果挨了一巴掌。她妈还恶声地说,嫁谁?谁都不嫁,我们要回城的。小娟她妈就这样,整天恶眉怒眼,像似每个人都欠她钱。三个家都一样,两个大人一个让人觉得可怕另一个却很可亲。小娟的爸爸是个乐呵呵的小老头。说是老头有些夸张,只不过头发有些白胡子有些长罢了,岁数不一定大。小娟家倒有三个真老头,是小娟的爷爷和爷爷的二个弟弟。大多数时间,三个孩子都在可东家玩,若二牛他爸不在也会去他家,由着那位笑眯眯的母亲拿他们寻开心,有时也会炒一瓢瓜籽什么的给他们吃。若赶上小娟的妈妈不在家,他们也会到她家。缠着她爸给画些猫呀狗呀兔子什么的。有一天早晨,那时是冬天,很冷的冬天,厨房水缸里的水都结了冰。三个孩子这下有营生做了。先是将可东家的冰茬子都分光吃尽,当然可东的姐姐们也得了些,然后征战到二牛家,可二牛他妈不让吃,说是会肚子疼。意犹未尽的他们仨就又来到小娟家,正巧那位当妈的不在,三人开始行动起来。那天小娟家的水缸里只有半下子水,沿缸边结了一圈很厚的冰茬。可东就拿了一个饭勺子往下砸。其实也没怎么用劲,或许那只缸本身就是个伪劣产品,反正可东三砸二砸的就将那口缸敲成了两半。小娟吓得直哭,而那两个小男子汉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就各自跑了回家。当然免不了小娟那厉害的母亲找上门来一顿臭训。小时候那三个孩子闯的祸可真不少。就说套麻雀那件吧。离可东他家不远有生产队的马棚,说棚不太准确,应该称马圈或马房:用土坯垒起的高高的墙,上面铺了厚厚的草,房檐和墙中间有一道缝隙,小鸟们每天就自由自在地从缝隙间钻进飞出。二牛有办法逮住它们。先是弄几根马尾巴扎成活套拴在一根细绳上,然后用两根木杆举到缝隙处,再由他到马棚里没好动静地大喊大叫,就会有惊惶失措的麻雀奋不顾身地一头冲进马尾巴套里,再也跑不掉了。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出在如何弄马尾巴这件事上。也该着二牛倒霉,谁让他那么没经验呢。每次他都悄悄地蹭到一匹老青马的屁股后面,薅下几根马尾巴就跑。马棚里有十多匹马,你倒是轮换着薅哇,可着一匹马欺负那怎么行呢,一天被薅好几次尾巴搁谁也不会愿意。一来二去的那匹老青马就总结出些经验,当二牛再一次躲到它的屁股后头时,只见它猛地一蹶子尥了出去,就将二牛当胸踢到了空中。断了二根肋骨,差点没将小命丢了。这下可好,以后再见到那匹老青马,二牛大老远的就开始躲。软的欺负硬的怕,人的通病,没得治的。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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