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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来说,比较传统的福煦对刘子正更感兴趣,两个人聊得很热乎。
“你的那个陷阱挖得很不错,看上去有点门道,我不是太明白。”福煦不耻下问。
成为法军总参谋长的福煦已经晋升为一级上将,面对佩戴上校军衔的刘子正发问,真的能算得上不耻下问。
“那个确实有点窍门,要知道,士兵在战场上冲击,每一次都是找好下一个落脚点,然后才会从藏身处冲出……”刘子正详细解释。
刘子正的理论都来自秦致远,而秦致远的理论又是来自21世纪。虽然秦致远并非军事专业院校毕业,但哪怕只是日常生活中得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信息,稍微整理一下,放到这个时代都是无比超前的。
都说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但有些人却是例外。比如说孙武,他在所属的那个年代写出了《孙子兵法》,一直到21世纪都有无数人奉为至尊宝典,那么他在所属的那个年代,究竟应该算是领先了多少步?
“等等,为什么要找好下一个落脚点?”福煦打断刘子正的话。
看看,一战时期的法国单兵战术思想,就是这么落后。就连福煦这样的将军,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列队冲锋的阶段。
或许福煦已经意识到了,但是连年的征战以及繁杂的事务,让福煦没有时间停下脚步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或许战后福煦能找到解决办法,但绝不是现在。
“当重机枪出现的时候,我们不能再让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去消耗敌人的子弹,必须把密集阵型换成散兵线,或者三三阵型……”刘子正说的高兴,从盘子里抓了一把花生米,在桌上开始演示。
没有人责怪刘子正这种失礼的行为,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边,包括刚才还和陈康健相谈甚欢的潘兴。这很不容易,因为潘兴的绰号叫“恐怖的杰克”,这个绰号的由来和潘兴的性格有关,潘兴对军容风纪的要求几乎严格到令人忍无可忍的地步,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永远是腰板笔直,服装挺刮,马靴锃亮,军人礼仪规范,举止一丝不苟。
这是一个西式餐厅,众人使用的是那种可供一二十人同时用餐的长桌,当将军们都被刘子正的阐述吸引的时候,秦致远和克里蒙梭在餐桌的另一端相谈甚欢。
“秦,如果让你去攻打舍曼代达姆,你会采用何种方式?”今天参观了一天演习,克里蒙梭的精神头还是很足,他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和秦致远说话。
这种行为其实是很不礼貌的,但克里蒙梭并不在意,秦致远也勉强可以接受。为了以前的工作方便,秦致远在很久以前就接受过礼仪方面的专业训练,当然强调礼仪也是看人,如果和本笃十五世吃晚餐,秦致远会礼仪周到,但和克里蒙梭,没有必要。
“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打,派出军队进攻严阵以待的敌人并不是个好主意,这种时候要好好利用坦克部队的机动性,只有笨蛋才会去硬拼。”秦致远随口应道。
“有些事你逃避不了,只能勇敢面对。舍曼代达姆正面就是巴黎,德国人进攻的方向是我们必须要防守的位置,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克里蒙梭不赞成。
制定战略的德军统帅兴登堡可能没看过《孙子兵法》,但是也知道“攻其必救”的道理,兴登堡选择的位置,就是法国人必须要防守的位置。
虽然现在看上去是法国人在进攻,德国人在防守,其实不是。战场是在法国的土地上,如果法国人不把德国人赶出法国的领土,那么就是法国人的耻辱,所以德国人在法国的土地上维持防守局面,这本身就是进攻。
“如果必须作战的话,我想我会采取更加灵活的作战方式,比如把德国人从他们的坚固阵地中勾引出来,然后在一望无际的广袤平原上消灭他们。”秦致远还是不想去强攻兴登堡防线,就像是今天演习时那样,正面强攻只能碰得头破血流。
“如果他们不出来呢?”克里蒙梭目光炯炯,不允许秦致远回避这个问题。
“那就相持。”秦致远简短。
“舍曼代达姆是法国的领土,只要被德国人占据一天,伟大的法兰西就颜面无光,所有的法国人都希望我们能尽快把德国人赶出法国的领土,我们既然享受人民的供奉,那么就要为了人民而战。”克里蒙梭调子起得高。
克里蒙梭这话有一半是真的,之所以说是一半,那是因为秦致远知道克里蒙梭的秉性,克里蒙梭就是那种标准的政客,说一套做一套的习惯已经渗入到骨子里,他说的每一句话,秦致远都不信。至于另一半,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