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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心中压抑已久的一股怒气喷涌而出,拂袖道:“公子爱住这里,那继续住下去便是,贫僧还有事在身,就不奉陪了。”说完,怒冲冲转头离去。梁琏倒不虞法海当真敢当面顶撞自己,见他真的走得无影无踪,心中不由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想他梁琏在京城谁人不惧三分,怎么也是个他跺一下脚,整个临安城都要晃三晃的大人物,就连那些王公大臣碍着他爹梁相国的面子,都一个个对他礼让三分。如今倒好,竟然连一个小小金山寺的住持都敢当面给自己难堪,真是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了。梁琏想到这里,不由沉着脸捏紧了手中的扇子捏得骨节都发了白。哼,法海年轻气盛不识相,他就不信整个金山寺没有一个识相的。如果他们再勃自己面子的话,自己就飞鸽传书到京城让爹给自己做主,到时候只要爹一句话,还不把这座金山寺给拆了,顺便再把法海抢回府去当禁、脔,到时候还不是搓圆捏扁都由得自己。梁琏入神地想着法海眼泪汪汪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情景,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浑身燥热,下、体某处也跟着坚硬如铁。好容易平复了心头狂燃的□,梁琏一手扇着扇子,一手捋着鬓边长发,做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朝着普济的禅房走去。翌日清晨,普济早早敲开了法海的大门,并且开门见山说明来意,让法海亲自护送梁琏回京。法海闻言不由微微一愕,但随即断然摇头道:“弟子不去。”“为何不去?”普济用一种了然的态度问道:“因为梁琏对你心怀不轨?”法海用一副‘你既然知道干嘛还送我入狼口’的眼神无声地谴责着他。普济不愧是有道高僧,视而不见的本事已经修炼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当下干咳一声道:“法海师侄,老衲知道你厌恶这个纨绔子弟。然而,你也要站在金山寺的立场想一想。想那梁琏之父乃当朝相国,深受圣宠权倾天下,他只要一句话就能让本寺在世上彻底消失。且不说只因你一人赌气,就令本寺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是否值得。单说到时候金山寺被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那时梁琏要你如何还不是他一个命令就能做到的?”早在普济开口说出来意时,法海便已猜到他必定受了梁琏的威胁,这才肯拉下老脸来当这个说客,本想着抵死不从,如今听他说的话句句在理,知道自己以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原本坚定的心思不由动摇起来。然而,表面上他还是不死心地抗议道:“那师叔就忍心为了保全金山寺而将弟子推入火坑吗?”等到了京城,那就是人家梁琏的地盘,倒时候万一梁琏要扣押自己,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可不想傻乎乎地送上门去任人宰割。“阿弥陀佛。”普济双手合十,一副宝相庄严:“法海师侄怎么会如此看待老衲?老衲岂是那种不顾念自己亲师侄生死的人?我既然会劝你前去,自然是有了万全之策。”法海深知普济绝非那种信口开河之人,既然敢这么说一定早已胸有成竹,不禁好奇问道:“哦?什么万全之策?”普济道:“法不传六耳,你且附耳过来。”法海顿时把耳朵凑了过去。普济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儿,法海默默听完,然后质疑道:“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当然没问题!”普济拍胸脯保证:“你师叔我再怎么说也是玄门中人,而且是道法高深的玄门中人。我教你的法子虽然斗不过那些神祗仙人,对付这些凡夫俗子自然是绰绰有余,最起码到时候溜之大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听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法海这才放下心来,松口同意了去陪着梁琏进京这件只要想想就让他不快的厌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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