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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人去接灾民呢。”高元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们亲眼看着灾民被安置了吗?”
叶姑娘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指着林若光说:“林县丞还逐个做了登记,不会有错的。”
“那秋月她们呢?在城里行乞的那些孩子呢?”
“他们啊,有家人的留在家人所在的医馆帮忙,没有家人的女子在城里的裁缝铺做女红,孩子分别送到了茶庄、米铺和绸缎庄的账房学习。”
“都确定被接收了吗?”
“确定,一到城门口各个掌柜就来接人了。我亲自送过去的。难道……不是大人早就安排好的吗?”
高元愣愣地摇了摇头,他才刚刚借到银子,哪有余裕去安排这么多事。
“各个药铺医馆的掌柜有没有提钱的事?”
“他们只说不用担心这件事。”
高元更惊讶了,就算他们不想通过这件事赚钱,药材的成本也是笔不小的数目,不可能免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来不及理出一个头绪,县衙大门突然传出一声巨响,他们五人慌忙跑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蛛丝马迹1
县衙大门的右扇下方出了一个大洞,一辆木车的尖角从洞中钻了出来。他们看到这样的景象,一时语塞,都呆呆地站在原地。谁知外面的人用力推动左扇,结果长年遭受雨水腐蚀的合页彻底折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高元刚想出声阻止,左扇大门就直挺挺地倒了下来,摔在地上化作了碎片。在漫天的尘土和木屑中,款款走来一个高大的男子,只听他用抑扬顿挫到好像站在戏台上似的语调说:“草民一时失手撞坏了县衙大门,罪该万死!”
虽然嘴上说着什么“罪该万死”这种不着边际的话,男人那种渐渐清晰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但是一时失手?高元怎么都不信。那辆木车上空空如也,推着这么轻的车子怎么可能偏离大道呢?而且他一定是飞快地撞过来,否则也不会把门撞车这样啊!男人接下来的举动更证实了高元的想法。他潇洒地拍拍手,四个木匠就搬着两扇崭新的朱漆大门过来,麻利地卸下了原来的旧门。
“高县令,这两扇门就当作草民的赔罪,希望您能原谅我的莽撞。”
男人得意洋洋地说完,拿出折扇一挥,露出精致的扇面,轻轻摇动起来。叶姑娘的脸变得莫名地红润,还稍稍别过了身子,男人更是不失时机地冲她微微一笑。可是高元实在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故意撞坏县衙的大门,然后为他们安上新门。该不会是要勒索银子吧?高元心里一惊,扭过头偷偷问站在身边的曹文:“这人是谁啊?”
“他呀,他是林府副总管,名叫花万月。”
又一次听到“林府”二字,高元惊讶地反问:“是那个林琰吗?”
“没错,就是现在林琰掌管的林家。”
曹文猛点着头说。林若光在一旁嘿嘿一笑,伏在高元耳边说:“这个人外号花蝴蝶。”
男人身穿一身水蓝色的绸袍,腰系一条黄丝绦,脚上穿着朱红的鞋子,简直比蝴蝶还绚烂多彩。花蝴蝶三个字,此人真是当之无愧。
“少在本县面前演戏了!”高元义正言辞地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花万月一愣,拱手作揖道:“高县令受万民敬仰,草民怎么会心怀不轨呢?难道大人怀疑我的一片赤诚吗?”
说着,他竟然好像唱戏似的做出擦泪的动作,然后挥挥衣袖,飘出了县衙。高元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傻呼呼地看着木匠安好大门,行礼离开,也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午安排灾民的事,应该也是林家吩咐的吧?其实仔细想想,在这安平县里,除了林家,谁还能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好这一切呢?而这个花万月,很明显也是林家派来特地弄坏县衙大门,这样就有理由给县衙换上新的大门。可是林琰明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借钱的请求,两个人还不欢而散,为什么他还要帮助自己呢?莫非……这林琰得了失心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怎么都想不明白,高元干脆放弃了。借出的一千两银子失去了用武之地,还是早点还回去的好。可是上午拉着脸皮借的银子,下午就要还回去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把这件糗事交给了林若光。灾民的事虽然暂时解决了,但还有四个孩子的命案和被抓走的灾民壮丁的下落两件事在等着他,根本就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经过了几天的努力,县衙大堂终于有了点样子,公文案卷也晾晒完毕,触目惊心的绿毛都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这成果大部分都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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