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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一种预感:她身上的玉和月儿都突然变得不安,全是因为那只乌鸦出现的缘故。
一想起那只乌鸦红得像火一样的眼珠子,她头皮就开始发麻。
她打开窗户,月儿忽地就飞出去了。
“姑姑,姑姑!快醒醒!快醒醒!”欢欢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聒躁。
她微微睁了一下眼,天早已经亮了。这一夜过得可真快。
“欢欢,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她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姑姑不好了!你快去看看爸爸呀!”欢欢着急地用手推着她。
“爸爸怎么了?”她伸了个懒腰。
“我早上回屋里的时候,看见爸爸一直在不停地跳来跳去,可吓人了!姑姑你快去看看呀!”
她一下睁开眼睛:大哥?又出事了?会不会跟昨天晚上的事有关?
想到这儿她也觉出事情可能不妙,赶紧穿上衣服下了床。
“快点快点!”欢欢在前头引着她到了自已的房间门口,用手朝里头一指,“姑姑你看,爸爸到底怎么了呀?”
屋内的景象让她也一下愣住了:
大哥穿着睡衣,头发乱篷篷的,光着脚在墙角处不停地重复一个动作——向上跳,每次落地的时候他就用双手捧住头,而且嘴里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嘀咕着什么。
“爸爸早上突然走进我的屋子,很凶地抓住我,对我说如果我以后再抱着这个娃娃他就要把我做成蜡人,而且他还用脚踩我的娃娃,然后他就一直这样跳。”欢欢吓得死死拽住她的手不放。
欢欢的娃娃已经被踩扁了,扔在墙角,脸上的一只塑料眼睛都丢了。
她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本来这段日子大哥一直很平静,还以为他的那个“疯病”好了,谁知道他又开始反常,而且这一次的情况明显比前两次严重了。
“姑姑!姑姑!爸爸这样一直跳一直跳,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呀?”
是啊,她也知道,如果不想办法让大哥停下来,他很快就会虚脱。她已经看出大哥体力不支了,可是他仍然机械性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她冲了进去,死死抓住大哥的胳膊:“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大哥挣扎了几下,还想往上跳,终于还是疲惫地放弃了。
“雅问,我梦见爸爸了。”大哥吃力地对她说完这句话,就昏了过去。
“阿杏,你也看见了,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咱们都在家,他可能一直跳到把自已累死为止,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阿杏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她的话。
“你在这个家里也呆了几十年了,就是再有什么难言之隐,念在这份情谊上,你也不能看着大哥这样不管吧?你不是医生吗,医生不是要救死扶伤的吗?你的医德呢?我求你了,别再瞒了,把那个冰窖的秘密告诉我,我必须要知道大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阿杏犹豫了一下,仍然有些迟疑:“我并不知道冰窖里有些什么秘密。再说,你大哥的病也可能是其它原因引起的。”
“算了吧你!你明知道大哥就是自从进入冰窖以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阿杏始终不肯合作的态度让她开始失去耐性,“你和那个死鬼阿柳那天在冰窖里说的话我又不是没听见!我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有鬼!我大哥和二哥就是被你们连累的,如果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们在冰窖里说的话公之于众,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对妈妈交待!”
“雅问,你不要总这样逼我!”阿杏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如果不是为了大哥,她也不想这样逼阿杏,每个人都会有一些过去的隐痛不能去碰,况且她也绝对相信阿杏的人品。
“阿杏,拜托你!快说吧。就算你真有什么错,念在这十几年的情份上大家也会原谅你的。我发誓,今天你对我所说的话,只有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而且,我只是关心大哥,想找出原因,我对你的过去并不感兴趣。”她坐在阿杏身边苦苦哀求。
阿杏似乎也有些动摇,沉默了许久,终于仰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像是把心中所有的包袱和郁闷都解了下来。
“好吧,为了你大哥,为了我做医生的良心,我说。不过,就像你自已发的誓那样,只有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嗯。”她忙不叠地点了点头。
阿杏最后下定了决心,终于吐出了那个秘密。
十几年前,我刚从学校毕业,终于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