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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微微有些惊异,晚膳王爷一向都是回桃源居用膳的,只是不知今夜,何以会留下。但他们又哪里敢猜测主子的意思,忙吩咐下去,就在勤政殿摆膳。
一道道的菜肴端了上来,他坐在桌案前,食不知味地用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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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嫣给花著雨所下的毒并非什么狠毒的毒药,除了起初有些眩晕外,并没有其他症状。这也在花著雨意料之内。
她其实早就猜到了皇甫嫣来此寻她并非如皇甫嫣所言,是为了向她赔罪。所以她一直都很警戒。但是她也知道以皇甫嫣的性子,不会真的想要毒死她,所以她才敢亲自去救皇甫嫣。
皇甫嫣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让她感到不适,进而让她被御医诊脉,发现未怀孕,再让她以叛臣之女的罪名住到牢里去。
花著雨对于皇甫嫣一直都很喜欢,也明白皇甫嫣对她有成见,并不想她被姬凤离责骂。遂吩咐了唐玉和桃源居的侍卫,不要把此事告知姬凤离。
唐玉见花著雨并没事,便也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平静。只是姬凤离似乎更加忙了,好几日都没有到桃源居来。如今,姬凤离刚刚掌控南朝政权,事务定是繁忙。花著雨也没在意,所幸姬凤离为她寻了很多书籍,倒也不觉得闷。
这一日,花著雨斜倚在散发着淡淡沉香的檀木书架一侧,手中拿着一本《南朝山水志》慢慢翻阅。
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梦想,就是走遍天下。如今不能,看看书也是好的。正看得专注,有东西从书页中飘落而下。忙倾身捡了起来,却是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宣纸。那斑驳陈旧的颜色看上去似乎已经被时间遗忘了很久,也不知是谁夹到这本书中的。她原本要将这宣纸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却透过宣纸隐约看到背面似乎绘着一幅图,隐约是一个女子。
花著雨心中一滞,她在萧胤的书房中,看到过温婉的画像。姬凤离这本书中夹着的是不是也是温婉的画像?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从心头渐渐升起,她忍不住将这叠好的宣纸打开了。
陈旧发黄的宣纸上,的确画着一个女子,但却不是温婉。
这是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一身嫣红色罗裙有些褪色,但不失娇媚。女子明眸皓齿,顾盼多情,唇角那清扬一笑摄人心魂。她坐在湖畔的栏杆上,背上挎着一把剑,整个人看上去风姿纤纤而不失英气。这幅画的笔法不算上乘,但作画之人显然倾注了全部心血,将女子的风姿神韵挥洒描摹得恰到好处。
这画中的女子是谁?这画又是谁作的?
花著雨疑惑地看了看画卷右下方的落款,有着两个劲道小字:“瑾华”,而那鲜红的玺印竟是南朝炎帝初登大宝年间使用的:“天下太平玺”。
花著雨未免吃了一惊,这幅画显而易见是炎帝亲手绘制的。不知道姬凤离是否知晓这幅画,这应该是炎帝夹到这本书里面的。
瑾华?花著雨猛然想起姬凤离现在住的那处宫殿就叫“瑾华宫”,这么说,这画中女子应当是姬凤离的生母谢皇后了?她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女子的容貌,眉眼间果然和姬凤离有几分相像,原来谢皇后的闺名为瑾华。
花著雨对于谢皇后所知不多,只知晓,她在炎帝做皇帝之前,就已经是炎帝的夫人了,曾陪着炎帝南征北战。她默默地注视着画中的谢皇后,哀叹红颜薄命,这么美丽的女子竟然那么年轻就病逝了。
“姑娘,纳兰王子来访。”弄玉在门口轻声禀告道。
花著雨轻移莲步到了前厅,纳兰雪正微笑着坐在竹榻上,看到花著雨出来,他转首,幽黑如宝石般的黑眸注视了她好久,方缓缓说道:“元宝,当日,若知晓你是这样一个美娇娥,我是万万不会和你比试武艺的。”
花著雨嫣然一笑道:“我竟然不知,小王子还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
“那是自然,对本王子而言,女子就是用来娇宠的!”纳兰雪促狭笑道,忽而脸色一正,低低说道,“元宝,你既然已经决意留在宫中,留在王爷身边,何以不答应嫁给王爷?你可知,有多少女子争着抢着要嫁给王爷呢?”
花著雨敛眸,唇角漾起一抹冷冷的笑,“其中包括温小姐吧?”
“原来你知道啊,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纳兰雪拂了拂衣角,凑近她低声问道,“你可知王爷何以迟迟不登基,你可知每日上朝,百官都会以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压他?”
花著雨也甚觉奇怪,他多年筹谋,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难道不是为了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