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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你比较像商人。”
“你错了。商人看似灵活,其实比较愚笨,他们的交易方式就是物换钱,钱换物。这就像是单行道,而我是立交桥。这个问题,你不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那你说给我听呀?”
“没必要,你快快乐乐的就行了,有我在,你不必自寻烦恼。对了,晚上你要不要一起去吃一顿合欢宴?”
“和谁?”
“红星置地。”
“我不去,昨天他们还训我呢,今天就合欢?我脸转不了那么快。”
“没事儿,你招呼好桌上的菜就行了,人不用你管。”
果然,一顿晚饭大家吃得气氛热烈祥和,仿佛完全没发生过龃龉。临行时分,红星置地的新老总还非要派车把他们送回去以示热情周到,被他们再三推辞掉了。
晚上,陈寺福在前头当司机,宋思明和海藻坐后头。陈寺福不断跟宋思明确认:“大哥,我钥匙给他们,没问题吧?万一他们钱不过来呢?”宋懒得理他,过一会儿答:“你怎么就这么点出息呢?你要是老这么锱铢必较的,你还是回老家吧!”陈寺福嘿嘿笑着不说话。
海萍已经厌恶了一叫加班自己就老得找借口。今天在经理又来要求一班人马加班的时候,自己主动说:“经理,以后一三五的加班不要叫着我,我开始进修了,我要再不自我完善提高,很快就要被社会扫地出门了。”
旁边的小吴还跟着答腔说:“就是哦!我们怎么老是成为被社会抛弃的一代?想当年我们考大学,那真是万人齐过独木桥,我们是经过真金白银考出来的!当时的大学生,就能跟现在大学生一个价了吗?现在倒好,公司连打字员都要本科以上文凭了,硕士博士满地走,多少年都这样,干什么都放卫星。”经理不满地看看小吴,又不悦地警告海萍:“这是日资公司,现在各个部门都是考核制,每个人都要打分。你这样拒绝加班,到时候分高分低的,你也不必抱怨。”
海萍原本想回嘴说:“本来就已经垫底了,再差也不会差哪去。”但想到自己毕竟还在人家手下,多少得给人家点面子,就收声,又加一句:“我二四会多做的,如果真有需要,周六也会过来。”
海萍晚上去了Mark的家。Mark一看到海萍就做鬼脸说:“郭!你知道吗?现在在上海,想找上海土著是很难的!我住的这里,问了好几家人家,没一个是上海本地人,都是外来的移民,而且外国人比中国人还多。我真不骗你,你到徐家汇广场上向下一看,跟纽约差不多,除了黑人少点,有不少黄头发了。今天我跟我们楼下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国人的人用中文打招呼,谁知道她听不懂,原来是日本人。”
海萍嘲笑Mark的眼光:“日本人跟中国人差远了,他们多矬呀,凡是一见你就点头哈腰的,一定是日本人。”海藻还学日本人躬身的样子,Mark也笑了,说:“我看你们都一样,你能看出我有芬兰血统吗?你们中国人也看不出我们的区别的。对了,今天那个日本太太夸我中文说得好,还问我的老师是谁呢!她有个儿子在这里上学,想请个中文老师,你要不要去跟她谈谈?”
海萍不好意思地赶紧摆手说:“我?我不会去找她的,我不懂日语。”
“你很聪明啊!学什么都会很快的!没关系没关系,我陪你去!”Mark硬拉着海藻跑到楼下去敲开日本太太的家。海萍跟日本人对着不停地鞠躬。那个日本小男孩也突然窜出来吐个舌头,又不见了。最后两人敲定,每周的二四六海萍过来给日本孩子上课。
海萍心下发愁了,这以后二四六的加班,可怎么办呢?
海萍回到家中,苏淳竟然还没回来,海藻诧异,最近一段时间,苏淳回的比她还迟。虽然离他工厂远一点,但不至于要耗费这么久在路上吧。
快12点了,苏淳才拖着疲惫的步伐进门。
“你干吗去了?你们那里现在也要加班了吗?”
苏淳笑了,从棉衣内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随意地丢在桌上说:“看看这是什么?”海萍放下手里的书,打开信封一看,是一叠“江山如画”。“你们发奖金了?”
苏淳暧昧笑笑,摇头。
“你哪来的钱?”
“我接了点私活儿。以前开会认识的福建一个厂里的人,让我帮他们描几幅图,我这半个多月就干这个了。”
“啊!老公,看不出你有这水平,你这半个月的水平赶我一个月的总和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藏着这根金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