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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啊?那是否还要付两千元演讲费呢?”
“数目已经开出去了,怎么能改?还不只好认了?”
“但院长那边,总要告诉他一声吧?”
“你就不要管院长那边的事了,反正我会去交待的。整个文学院那么多系,每个系都有各种项目,我们眯眯大一个系,办一个小小的中国周末,他哪来精力时间管这些细节?你办事,我负责,不是说了吗?”她把两张纸匆匆看了一眼,递还给如真,“经费的事,我也说过了,你不必担心会超出预算,办任何一桩事,很少能不超出预算的,最要紧的是办得出色。你放心去办,不要太计较经费。”说完站起来要走,却又驻足,剑眉下一双狭长眼盯着她:“你是为了经费的事急得哭?我不相信!”
如真避开了她的目光,但躲不过她非要得到底细的口吻,只好说:“当然还有别的事,但我一时还不能告诉你,真的,次英。”
“是有关你上次告诉我的,那个朋友的事?”
谢天谢地,走廊对面,次英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次英只好匆匆进去,如真连忙将学生作业塞进公事包,三脚并两步地走了。
第二天她没课,仍回学校办事。次英关照过的,半时秘书里拉完全归她支使,所以接洽场地,安排剧场善后工作,食摊布置,租赁桌椅等等零星事务都交了给她。星期四五,她除了上课之外,除了各处打电话敲定三天中来表演及示范的几个主要人物之外,又带了杰夫同曼利去美术系布置书画展览室,还差曼利到学生活动中心第二餐室预定展览日所需的茶点。以往没办过这一类事务,一办起来,才觉得繁杂细碎,比她平时坐在斗室里,用笔在纸上描写人物、场景、故事、服装、错综复杂的关系等要难上几十倍。
回到办公室,一边休息喝茶,一边又把费用表看了一遍,不但超出预算,而且超出不少,她不禁又发起愁来,万一院长处通不过,这一两个星期的忙碌不都白费了吗?她真想再找次英汇报一下,但对面门是关着的,她记起次英向她提过,她昨晚即去了波士顿,要在哈佛燕京图书馆找有关李清照守寡之后的生活实况的资料,要到星期一下午才回来。她将身子往后一靠,心里倒是嘀咕起来,值得吗?如果她真做了全时,不但要操作像办中国周末这样的实际的事务,还要像次英这样收集资料,发表学术报告,出版学术著作,她胜任得了吗?
电话铃忽的响了,她又吓了一跳,不会是柯玛校长吧?啊,是来关照她明天的约会!她忙得竟然忘了!不是忘了,是有意的将它闲置在一边。不接。她不接。明天也不去!但铃声像个固执的孩童,就是不停,她喝了口凉茶,镇定住自己,拿起话机。
“妈!你还在学校啊?我们还以为你车子困在大雪地里了呢?”志纯说。
“落雪了?”
“妈!”志绥在分机上喊了起来:“都落了两三个小时了,好大哦!明天去滑雪正好!是干雪,像粉末一样细。你快回来吧,妈。”
“小心开车啊。”志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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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房间没有窗,放了电话,连忙跑到走廊尽头,窗外千针万线的雪花飞舞,天地一片白。她吸了口气,跑回办公室,拎了皮包即走。幸亏几年在柏斯住下来,对下雪天开车已习惯了,最怕的是雪后乍寒,推雪机还来不及把雪铲干净,薄雪成冰,这时开车是最危险的。目前还好,廿号四线公路上大家都开得十分小心缓慢,她随着车流缓缓前行,到家已七点,在路上走了足足一个小时,比平时多三倍。若愚也刚进门,两孩见了她跳跃欢呼。
星期六,经不住他们的纠缠,也实在没有胆量去赴约,加上雪雾初晴,阳光灿烂,真是最理想的滑雪天。为了赎罪,为了逃避,一咬牙,同若愚带着儿女开到纽约上州的的果尔山滑雪去了。星期日下午,孩子们不在,若愚去了学校,她就到自己小书桌前,坐下写信,写下了亲爱的柯玛校长七个字,就打住,划掉,写了亲爱的菲力,又打住了。在中国,在美国,在有旁人的场所,在无旁人的床上,她从不曾叫过他的名字,纸上写了下来,竟然十分陌生!她半气恼,半迷惑地一遍又一遍地写下他的名字,转眼间,满张纸都是菲力,她一把抓起,揉成一团,扔到字纸篓里,重新开始,亲爱的柯玛校长:实在非常抱歉,我没有赴约,因为觉得这样最好,对你,对我……
“咦,你在写什么?”若愚衔着烟斗进来,“志绥他们呢?”
她即兴反应地用手臂遮住信纸,转过身来。动作这么突兀,引起他的注意,他走过来,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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