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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吗……
君长安扬了扬头,她顺着望过去,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钥匙。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搭上沈寒的,嗯?又为什么赖在我家不走?”
“……”张了张嘴,楚楚脑子突然乱起来,哑口无言。
他一边端起茶晃了晃,一边揉了揉太阳穴:“明天记得准时到总裁办来报到,需不需要我带你一起去公司?”
这算不算是打一巴掌再给一个蜜枣?
楚楚眨了眨眼,很有骨气的……点了点头……
在这偏远的落霞山早上想打到车简直比登天还难,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
君长安摇了摇头,失笑。今天喝的有些醉,他略微在楼下多坐了一会儿,但也只是多坐了一会儿就准备起身回房,站起身的瞬间,很意外的察觉到衣摆被人拉住了,视线往下,白衬衣的下摆被一只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攥着。
“君长安,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即使君家被淮安吞并了,可是你还是不开心。”
“我为什么不开心?”他浅笑着反问,眼底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或许是执着太久的目标突然实现了,心里空落落的觉得人生没意思了,或许是觉得物是人非你做这些也没什么用……功成名就,可是你并不开心。”
他闭了闭眼敛去笑意,没有回话,但是思绪,有些乱。
他母亲是书香世家的女子,中音艺校的老师。后来?后来就有了他,连工作也丢了……从小母亲就教他待人接物要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叫他不要恨君家,他也没有恨过,君家一直觉得他母亲卑贱,觉得他的存在不光彩。那又怎样,他没爱过这个地方,也没享受过爱,所以他不恨。
十岁那年母亲去世他被送进孤儿院,直到君家继承权出了问题公司出了问题他才被君家找回去,他欠君家的,因为无可否认,他身上流着君家的血,所以他回去还债,没有恨过。
如果不是经历了利用,利用后再毫不留情的舍弃,他是不会恨的。他一手扶起了君家,自然也可以让他们再倒下,他想做的,不过是站在和君家对等的高度上,蔑视他们,无视他们罢了。
现在他做到了,可是痛快转转瞬即逝,现在的他,醉生梦死。
当真是可笑啊。
伸手拂开衣角那只小手,他迈步走向楼梯。
“哎,算了,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吧。”
“晚安,做个好梦。”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的人生还有好梦这种东西吗?
……
回到房间的楚楚,给简言之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已经睡了,那端传来的声音带了似睡非睡的迷糊不清。
“出什么事了吗?”
“没出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么……”她沉沉的叹了口气,更委屈了些。
说她娇气也好说她借题发挥也好,以前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被万千宠爱有恃无恐的那个,可她现在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小心翼翼到觉得说什么都是错,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人的声音清明起来,“我只是担心你。”
是么?楚楚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嘴上回答得乖巧懂事:“我没什么事,也进了淮安了,但是不是在沈寒身边,而被调到总裁办了。”
“这样不是更好吗?”笑声顺着听筒传了过来。
脑子“嗡”的一下空白开来,她咬了咬唇:“为什么不让我去简氏?”简氏集团,待在他身边,那样不是才更好吗?她是他的未婚妻啊,为什么现在要躲着自己的家人又要寄人篱下……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那端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谁叫你任性提前结束学业跑回来,如果你待在简氏,恐怕你前脚进门后脚就会被老爷子带回去。”
是她任性吗?楚楚在心里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想回来问个答案……可是真的回来了,又不敢问了……她固执的守着仅存的那一点温暖,迷茫着前路,徘徊着不敢离去……
一声叹息声隔着话筒传了过来,男人的语调也温柔了许多,他低低唤她“楚楚”,语气认真又坚定,“我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所以呢?她也是棋子吗?挂断电话的她突然有一瞬间不确定起来,她到底该帮他,还是该劝他,君长安这个男人,不简单。
这一夜,习惯性对自己说晚安好梦的她,一夜辗转反侧难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