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1/4 页)
“不太好,学校还封着,这周开始早市都停了。你不在,校庆演出都取消了。”她照例笑了一下,“你们,好吗?
“还行。我和纯子六月底要回国一趟,然后我要去三藩的分公司工作,同时在斯坦福读MBA。纯子先留在北大汉语中心学习两个月中文,商学院开学前再去三藩。我在家可能呆不了几天,纯子,得麻烦你照顾一下。”
“嗯。如果六月底情况还没好转的话,你们回北京很可能被隔离。”
“看情况吧,如果到时还不行,我们就直接去三藩了。那边工作很紧,不能耽误。”云风顿了一下,“他,没回过家吗?”
“清明节画展之后他去了乌镇画室一直没回来,他经常来电话的。”见云风不言语,梦雪赶紧补充说,“其实家里也没什么事儿。”
“东西收到了吗?”云风问。
“上周末收到的包裹单,今天过去取。都什么啊?”
“取了就知道了。开车小心点儿,别忘了带口罩。”云风嘱咐道。
“嗯,那你多保重!工作别太辛苦了。Bye!”
“嗯,《纽摄》应该在书库左面靠墙的第三排。”云风说完挂了电话。
梦雪放下电话开车直奔Price*art。刚下学院路立交桥就看见密密麻麻的汽车排成两排蜿蜒着从北面Price*art蓝色大牌子下延伸过来。梦雪停在一辆捷达后面排队。她看了看时间,刚九点,Price*art还有一个小时才开门。前面的车纹丝不动,她熄了火焦急地望着窗外。学院路上行人稀稀落落,每人都戴着大口罩,急匆匆的赶路。隔离带的花坛里盛开着一片火红的三色堇。洁白的花瓣儿,金黄的花蕊,火红的花心。一阵微风吹过,洁白的花瓣儿上一只只火红的蝴蝶在温暖的阳光下翩翩起舞。
突然,后面响起刺耳的喇叭声,梦雪抬头看,前面的车开动了,她连忙打着车跟上。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慢腾腾的开到Pricemart门外。一个膀大腰圆的保卫走到梦雪车前面举着一面小红旗示意停车场已满让她停在白线外等。
当当当,有人走过来敲车窗。梦雪扭头看,车窗外站着一位年轻男人,头戴一幅漆黑的蛤蟆镜,长发披肩,几缕挑染成海蓝色和明黄色。梦雪看他好像要说什么,打开车窗冲那人点了一下头。那男人一咧嘴笑了,“呦,这小妞儿还挺酷的嘿。”他边说边冲后面挥手,后面的一辆毕加索里下来三个年轻男人,吹着口哨儿围过来。
梦雪面无表情的看看那人搭在车窗上的手,“您什么事儿?”那人登时冷了脸,“咣”的一声抬脚踢了一下车,气急败坏的说,“什么事儿?你丫会不会开车?刚撒什么癔症呢?抽疯似的突然刹车,你知不知道差点儿害我们追尾。”他说完转头朝旁边地上吐了口痰,然后开始猛烈咳嗽起来,一只手钩着车窗。
甲壳虫随着他的咳颤抖着,梦雪连忙拿过口罩想戴上,刚挂了一边儿耳朵。车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那人拽着梦雪的胳膊把她从车里拎出来,“我操,戴口罩?你丫这是诚心恶心我吧?我告儿你,哥哥我没病!”梦雪措手不及,头咣当一声磕到门上,口罩挂在耳朵上当啷着。旁边不知何时围过来一群人,都戴着大口罩,冷眼旁观。梦雪勉强站稳扶正了墨镜,那人双手狠命掐着她的胳膊,笑嘻嘻的向她的脸凑过来,“来,别怕,让哥哥亲一个。”梦雪惊恐地向后退,他的脸越来越近,嘴里散发着一股恶臭。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一个人冲过来把那男人推倒在地,紧紧搂住梦雪的肩膀,抬手把她的口罩戴上。同时,人群里几只闪光灯狂闪一气,紧接着人群中散开一条路,两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着刹在旁边,四位全副武装的刑警从前面的警车上下来,三下五除二把长发男人和他的三个同伴押上警车拉走了。
梦雪脸色煞白,心还在突突的跳,看见龙风面无表情的冲她点了一下头,她眼泪差点儿流下来。这是去年冬天她大病之后第一次见到他。龙风把她送到车里,扶着车门看着她冷冷的说:“你先回去吧。”梦雪点点头抓着方向盘看着龙风,他没戴口罩,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眼神忧郁,看起来很疲倦。和去年他守护在她床边的样子一模一样,她心里不禁一沉。龙风看了她一眼,关上车门示意她锁上,回身跟刑警说了几句什么。警察指挥周围的人和车让出一条路,闪光灯又是一阵狂闪。龙风看着甲壳虫走远了,才上了停在旁边的法拉利。
稀里糊涂地开回家,她才想起来云风寄来的东西还没取,又掉头回去。到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