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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镇定情绪,再伸手试图去系围裙,却摸到了另一双手,这双手温暖而富有活力,像早春的阳光。她像触电一样收回手猛的转身。雪飞微笑着站在她面前。他的脸迎着光,温柔明亮,他的眼睛像明亮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仿佛在和她说着缠绵的情话。她立时感觉呼吸困难几乎晕了过去。我爱她。千真万确。她无可奈何地想。他看看她没说话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身,然后慢慢的系好围裙。他是不是还爱我?或者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爱我?她面对着窗心狂跳不已。厨房里阳光灿烂温暖怡人,窗外洁白的杨絮像盛开的蝴蝶兰欢快起舞直冲云霄。
毫无疑问,我应该原谅他!那只不过是一盆花儿而已,为什么要看得那么重?我怎么会这么小气?我对他的感情岂是一句花语能说清楚的?她转过身仰着脸儿微笑着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你早饿了吧?”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层次的涵义:欣喜,爱怜,自责,甚至欲望。在转身的一瞬间她有想吻他的强烈冲动。
然后,她愣住了。她的面前站着云风,面无表情。
“那我先上去了,你们慢点,别再伤到手。”雪飞站在厨房门外说完转身走了。
梦雪难为情地看看云风背过身去做排骨。云风拿了刷子,云阿姨走过来抢过云风手里的刷子,“这孩子,别胡闹!伤着手就没法儿弹琴了。”梦雪听了赶紧回身从云阿姨手里夺过刷子又看了看云风,“你们都去歇着,菜马上就好。”云风看着她不说话,云阿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你这手刚受伤,不能沾水。今天晚饭我来做,你们俩都给我回屋呆着去。”云阿姨说着就要解梦雪的围裙。梦雪连忙后退了两步,“阿姨,手没事儿,创口贴是防水的,您甭管了,等做好了跟我们一起上去吃吧?”
云阿姨看看梦雪又看看云风,云风冲她点点头,“这俩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又是吵架又是哭闹,小心点儿!有事儿记得喊我啊。”云阿姨叹了口气两步一回头的走了。
云风还站在一旁,梦雪把刷子挂好接着做菜,轻声说,“你回屋吧,我一个人没问题。”梦雪把排骨倒到锅里,翻炒了几下,回身接水,一下看见云风戴上了红花围裙和粉红色的塑胶手套,她忍不住笑了,“干吗?你快回屋吧,厨房这么小,等下我做菜很多油烟,会很闷的。”云风不答话拿起刷子,梦雪赶紧盖上锅盖过去解开他的围裙,“真的,还是我来吧,你别伤了手。”云风一躲转过身,“帮我系上。”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她迟疑了一下给他系上围裙。
云风从没做过家务,更别说刷螃蟹这种高难度的工作。梦雪站在云风身边担心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螃蟹,举得老远仔细端详着像是在研究从哪里开始刷最科学,那神情更像考古学家逮到了早已灭绝的史前怪物。螃蟹在半空中绝望地翻着白眼儿蹬着腿儿,看这架势云风尽在掌握应该不会吃亏。梦雪这才放心地转回身按设计好的菜谱做菜,她表面平静如水实则心乱如麻。刚刚是雪飞帮她系的围裙吗?那双手,温暖而富有活力。那是雪飞的手,一定错不了。自从去年愚人节他用力地握过她的手,那种感觉她无法忘记。可是她看到的却是云风,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我又产生了幻觉?她放下铲子,伸出双手展平了翻来覆去的看。多少次她曾无限鄙视的望着这双手,她以为这样的手预示了她温吞木讷慢条斯理胆小怯懦的悲剧性格。雪飞的手就完全不同,他的性格也跟她和云风的几乎截然相反:热情活泼雷厉风行勇敢大气。或许他的那双坚强勇敢充满活力的手就注定了他是一个大英雄,而她就注定是个可怜的失败者。她叹了口气拿起铲子接着炒菜,抽油烟机单调地响着。
“啊……”听到身后云风的叫声。她扔下铲子奔到云风身边。云风举着双手一动不动的站着,她一把抓过他的手看了看,迅速摘掉塑胶手套,把他的双手翻过来掉过去左看右看,直到发现每一个手指都完好无损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抬头询问的看着云风,却发现云风怔怔地望着她,他的眼睛明亮深邃,像夜空中的星星晶莹闪耀,他缄默的嘴唇线条竟然如此优美,他的每一丝头发似乎都散发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看来刚刚帮我系围裙的的确是云风。梦雪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千万别胡思乱想,千万别!她曾经用最真挚的心为云风的未来祈祷,希望他能拥有纯粹的完美的幸福得无以复加的爱情。只要云风能快乐就是要她放弃生命她也会毫不犹豫。过几天纯子就要来了,她已经很对不起雪飞了绝对不能再破坏云风的爱情。她心慌意乱地抬手胡撸了一把脸,故作镇静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沾了酱油啦?”